“我是为了我家的老狐狸,不想他为了带我们下山发生任何闪失。”
“……”织罗放弃了挣扎。
“神识复苏,回归永恒!”秋观云放声长喝,四遭雪紧风骤,将她们团团围起,形成一个茧样的窠臼。
置身一畔的百鹞亦受此波及,退出数步,让出这方区域。
大抵两刻钟后,风停雪稳,窠臼无声崩析,秋观云睁开双眸。
织罗双目犹闭阖未开。
她等待着。
又过一刻钟,织罗扬起手腕,一株雪莲的种子钻出芽苗,蓬勃成长。
“你还是把它唤醒了。”织罗启眸,看着自己的手道。
秋观云一笑:“不用客气。”言讫,她走向始终在等待自己的男子,起跑,跳起,抱住,一气呵成,“老狐狸,本大爷满血复活,可以亲亲了!”
百鹞不动如山:“可以下山了吗?”
“亲过后就可以!”
狐王大人乐得从命。
织罗叹息:“二位既然把我当空气,我只有一走了之吧。如果二位qíng到浓时无处解,那间雪屋是个不错的选择。”
“诶?”秋观云正正结束索吻时刻,闻言大感纳罕,“这是织罗说的话吗?”
“如假包换。”后者站在崖边,“既然你认定我就是优昙罗,我从此便是,也许做一个没有了美丽容貌的优昙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秋观云稍怔:尽管容貌、身形俱未改变,但面前的这个织罗已经不同了呢。
“我先走一步。”织罗双臂平伸,一跃而下。
秋观云瞠眸:不是个个说优昙罗优雅矜持堪称女神典范吗?方才这一跳,可是和优雅矜持见不到半点关系。
她正自疑愕,跳下去的织罗去而复返。
“怎么?”
“我接到了法卡的信息。”织罗眉目间冷意凝结,“天帝趁我母亲不备出手,将她羁押了起来,如今就在神宫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八七、旧人新识未欢言
与其成为自投罗网的鱼,还不如做位守株待免的猎人。
秋观云如是道。
是而,她揍醒地上的风神,为他家那位反复无常的天帝传去口信:优昙罗复活,明日正午在潘雅湖畔恭候大驾,了结这桩千年的恩怨,请独自赴约。来或不来,只等半个时辰,过时永远消失,不复相见。
为了确保风神能将口信送到,她将织罗幻化成了优昙罗的模样,然后目送风神大人失魂落魄迫不及待地离去。
“他真的会来吗?”织罗问。
“会。”百鹞答。
“诶?”秋观云稍讶,“连我也有点拿捏不准,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是男人。”抛下这句话后,狐王大人跳下悬崖。
“切,你是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本大爷还是本大爷咧!”秋观云飞身纵落。
织罗挑了挑眉,摇头一笑,跟在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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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潘雅湖边。
百鹞盘膝而坐,阖眸沉息。
织罗看着沉静的湖水,静默伫立。
秋观云位于这两个中间,左看一眼,右瞟一记,煞觉无聊:用得着如临大敌吗?那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没错,是给过她几回受挫的经验没错,但若万事皆可随他所yù,也犯不着因为一沙漠小丑就焦头烂额。
她凑近其中一方:“老狐狸,你不想聊聊吗?”
“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啊,不然空耗在这里,好闷。”
“你不是只给对方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她柳眉倒竖:“为什么我们不能热闹活泼地等?”
“你紧张吗?”
她嘟嘴:“是你紧张,你们紧张,害得本大爷想自己说话都觉得没趣。”
百鹞抬掌按住她头顶,固定在自己身边坐下,道:“那就安分等着。”
她顺势抱住狐王大人的腰身,拿脑门撞击了他胸口数记,如一只狗儿呜呜几声。
“……优昙罗呢?”无声无息地,幽静的湖面上,多出一道被午后阳光投she出的影像。
伏在百鹞胸前,秋观云露出微笑:不早不晚,时机刚刚好。慢悠悠回过头,她道:“天帝阁下当真是独自赴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