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跑,边未忘回眸查看动静,不看则已,看后惊叫:“娘哟~~”
那股气làng居然如生了腿一般,在她身后追索而来。
而这声惊叫,也提醒她自己是站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两足狂奔不止,扬嗓高喊:“娘,救命呐,快来救你的心肝,你再不来,你的心肝就要被怪物吞掉了呀,娘——”
qíng真意切的呼救中,惟恐自己的不良记录请不动母亲大人,灵机一动:“娘,我这回不是放羊的孩子,láng真的来了,快来救命啊——”
“你又在做什么怪?是屁股痒了不……”瞬间移身至此的云沧海举目望见了那团向女儿极速bī近的奇异气làng,面色丕变,左手划符甩了过去,姑且阻住其来势汹汹的‘脚步’,“观云到我身后!”
秋观云迟疑:“可这东西……”
云沧海容色沉凝:“这东西是为你而来,到我身后助我行功,快!”
“是!”她飞落过去,双掌抵住母亲后心。
“我最后一字落下时,把功力输送过来。”云沧海嘱咐完毕,定声念道,“时空之道,纵横经纬,各有界域,不悖不违,吾巫界之主,藉以此念,闭阖此门,阖——”
母女合力,使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流奔涌向前,与那股诡异气làng正面冲撞,鸣声澎湃,徘徊激dàng,两相对峙,各不相让。
一刻钟后,云沧海切齿:“观云施出十分力!”
“是!”虽不明白,听娘的就对了。
母女倾力而出。
又过一刻钟,那股气làng终于势微,巨口渐渐合拢,直至弥失影迹。
云沧海吁出一口气来,软身委地。
“娘?”秋观云亦是jīng疲力竭,蹲下身扶住母亲,“您受伤了吗?”
云沧海摇首:“有点累罢了。”
“观云也好累。”她为母亲和自己拭净额头汗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空之门。”
她一呆:“这时什么空什么门,我记得自己没有招惹过它吧?”
巫界首领美眸明灭:“你许是在方才穿越结界的时候不慎误触了某个结点。”
“这样也行?”她苦恼抓头,“观云故意去惹的麻烦已经一大堆多得数不过来,‘不慎’惹上的东西还打上门来,观云不会太能gān吗?”
“……敢qíng你也晓得自己是个惯爱惹事生非的大麻烦吗?”云沧海没好气地白了女儿一眼,“不过,以我们当下的qíng形,势必闭关调息些时日,没办法出界支援寒月。发信给你的大哥,请他从旁照看吧。”
“只有如此。”她垮脸道。纵使心有不甘,不想被那只老狐狸出尽风头,但以自己当下的状况,过去了也只有给那些天岳山道士除魔卫道的份儿,惟有安分呗。何况母上大人这般qíng形,自是也根本不能离去。
呜,小嫂子,你切莫忘记漂亮哥哥的各种美德,不要一心念那只老狐狸的好呀……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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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复原出关,已是二十几日后。
秋观云一身轻松地踏出巫界,回想那日qíng形,怀疑那只是自己因为睡相不好蹬掉被子做下的一个不太美妙的梦境。
不管怎样,小嫂子,我来了!
她怀着万分的雀跃qíng怀到达京师,按秋明昊提供的信息赶往秋寒月的藏身处。
秋寒月惹上官司,躲在京都巨贾欧阳府。她看了看左右的人影,向左边的一条僻静胡同行去,准备避开人眼念咒施法,直接到达目的地。
世语有云“无巧不成书”,也有一种说法“无冲突不戏剧”,她脚才踏了进去,即发现有人捷足先登。
“两位,多日不见,还好吗?”她抱拳见礼。
两位,一位是百鹞,一位是百合仙子。百鹞端着那惯有的没有表qíng的表qíng,负手伫立,其面前的百合仙子纤纤玉指紧扣住他胸前衣襟,泪水涟涟,楚楚可怜。
“请问……”她探询真理之心油然而生,“我听巫神说,位列仙班意味着已然脱去七qíng六yù,与凡间的饮食男女彻底区分开来。仙子既已成仙,这泪水应该和凡界女子的有所不同吧?是甜的还是酸的?老狐狸你尝过没有?”
百鹞从她走进来便是双眉深蹙,听她此话,胸中愠意无以言表,索xing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