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烙倒也没想他能答出道:“兰因璧月之所以为天下所知是因为白风黑息,它是丰兰息为风惜种了八年才种出的绝世奇花,他两人少时想识于江湖,十年同行,青年时缔结婚缘征战天下同进同出,而于半璧江山到手之时两人却双双弃位làng迹天涯,后两人一统江湖共为武林至尊,最终他们却退隐江湖,做一对神仙美侣,所以这兰因璧月还代表着一份完美的爱qíng,它代表着白风黑息之间那种不离不弃,生死相守,相伴以终的qíng谊,七少如此想要得到兰因璧月,或许她真正想要的其实昌……”说到这,他打住了话头,没有往下说,转身回头,望向前方,前面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海水碧兰,深不可测,也如人的心思一般,非可估量。
宁朗听着,然后,眼前开朗,隐约明白了,也似乎知道了以后要做什么了。
这一番话叫刚刚步出船的名空也听了去,那刻,他不由也有些神思恍惚起来。
世间真有这么完美的qíng谊吗?他与未明,昔日何曾不是两qíng相悦,生死相许,可最终他们却是相忘于江湖,白风黑息他们十年江湖征战,那么长的岁月里,真的不曾有过异心?不曾有过分歧,不曾有过遗憾?
若真如此,那也是好的,他缓缓步下船尾,却风秋长天已在那里,
“名兄,我们这一番算是空手而归事无成吧?”秋长天回首看着他道。
“这已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名空却沉沉叹息道。
“也是”,秋长天点头
“那日,若丰家后人来现身,我们或许真的要尽亡于此。”
名空却是漠不可察的摇摇头,脸上有着一份很深的忧虑。
“名兄?”秋长天看着他,“你为何忧思?”
名空沉默着,忽然转首望向数丈外的另一条船,明二,兰七便在那船上,而明兰两家的属下却依如来时般无迹可寻。
“名兄?”
名空回首,缓缓道:“洛贤侄曾经告诉过我,东溟的云门九幽尽绝于明二公子与兰七少之手。”
“啊?”秋长天闻言一惊,他是与那九幽jiāo过手的,自然知晓其功底,连他都不是对手,那两人却能杀尽……九幽,这武功……
“明二公子与兰七少武功之高确是当世少才,但九幽合力绝不会比他两联手低,瑞最后却是九人死于两人之手,那绝非只是武功的问题”,名空语重心长的道。
“那是?”秋长天惊疑不定。
“曾经,在二十年前我见一人独战六名一流高手,那人的武功,其中两名高手联手便可与他旗鼓相当,可是最后,却是六名高手毙命,名空目光落向磊海,而那人虽受重伤,却依然活了下来,我与那人齐名,向来也是相争习惯了,自问武功绝不比他低,可若要我一人独战六名高手,却绝无胜算,所以,那时我认输,可那人却是一笑,道,并非他的武功比我高,而是他自小长于杀戮,早已习惯于此,不论武,只论杀人,他可以杀比他武功高很多的人。”
这一番话,秋长天怔了半天,然后明白,顿时心惊。
“武林到此代,该说是全胜这时,门派之多,高手之众,以往都不可比。可此刻,还余下我少呢?名空转头看着秋长天,东溟岛上的一切,那两人自始至终都尽握于掌,长天兄,那两个孩子太不简单了。”
“您是说……”秋长天此时已是心寒胆颤。
名空默然。
许久后,秋长天回神,然后深深感慨,“我们……竟然不知不觉中老了”。
“嗯”,名空黯然了半天,然后沉沉吧息起来,“那样的人物,数十年也不见得有一个,而当代却一下子出了两个,唉,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回去后,江湖又会是一番什么模样?”秋长天仰望天空,“只是希望莫有大劫。”
名空却移日看向船头的宁朗,碧海上,晴空下,那个穿着一身蓝衣的少年的身影是如此相衬相融。
基是能给这孩子一些时间就好了,他日必能蜚声九天。
躺一路向西,往着皇朝进发。
那些日子,天气十分的好,日日晴,没有风雨。
而在船行茫茫大海的那些晴朗悠然的日子里,兰七与明二曾经有过这么一段话。
“假仙,武林在你我手中会是什么样,似乎可以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