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主姓梁名贞者娇娆行近,展演嫣然:“扶姑娘,在云国时我便不止一次提醒你家公主小心你这位贴身侍女,你果然不能小觑。”
“多谢公主对扶襄昔日主子的照顾。”
“昔日主子?”梁贞讶了讶,“对呀,听说你正被扶门追杀,已经不是扶门首席暗卫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得就是这等qíng形么?扶襄无奈腹语。
“这里没有人会要扶姑娘的命,就请扶姑娘发发善心,告诉瞬哥你到底推断出了什么罢。”
“推断出梁国公主并非真正的梁国公主么?”
这一回,赫国公子、梁国公主一起愕住。
“早在动身前往云国之前,我曾在扶门的秘卷上看到安cha在云国的细作里,有一位李代桃僵者。其实时间匆促没有来得及细读,经赫国公子提醒方明白,原来扶襄的那位昔日同行是梁国公主。”
“说什么?”赫国公子直颈回驳,“本公子几时提醒你来着?”
“你默认了你是细作,也默认了与你暗通款曲的梁国公主是细作。在云期间,梁国公主对越国公主的照顾,尽管可以归类为小国质女的攀结,但若是姐妹qíng深,解释起来便更顺畅了些。梁国公主应该是与在云为质的三公主一母同生的姐姐罢?就是那位在十岁时因患天花被送出宫外隔养后不幸夭折的嵇真公主。其实,若是细看,拟于嵇晨公主的容貌有三两分的相似呢。”
赫国公子颓丧垂下肩去,“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扶姑娘,在下输了。”
“可是......”梁贞明眸内谲光明灭,“最聪明的人,是知而不言,扶姑娘,你不觉得自己的聪明太多外露了么?”
“或许。”
“虽然我说过没有人会杀你,但改变主意也只是瞬间的事,所谓祸从口出,这祸说不定就是杀身之祸。何况,你是越国的叛者,我杀你也算清理门户,是不是?”
扶襄支拐单脚一蹦一跳来到檐下,在椅上安坐了下来,面对梁贞的咄咄bī视,认真地思索了少许,拍额道:“我想起来了,扶门的暗卷上写嵇真公主之所以会得天花,似乎是受了什么暗算,而年幼的嵇真公早有防范,那场病不过是嵇真公主将计就计,为的是逃离宫廷。”
赫瞬夸张的哀怨动作顿止。
梁贞美丽动人的明眸机光深烁。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们二位是为越国效力的细作。暗卷所提的那位,隶属叶国。”
扶襄四二、事出有因逢旧时(下)
居住叶国的那段日子,作为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扶襄随太子妃频频出入宫廷,对叶王沈赦已不陌生。不管从哪一方看那位叶国王者,都不似一个四处讨好qiáng邻的平庸懦弱之流,叶国今日所给人的大而无用不足为惧的形象,怕是来自于这位叶王的jīng心营造。
嵇真、嵇晨的亡母是一位来自叶国的边缘王族的君主,当年年幼的嵇真佯病逃离宫廷,除了叶国没有别的去处。这些个细枝末节一经连接起来,今日梁国公主的真面目,呼之yù出。
面对这女子,梁贞惟觉心惊胆颤,不由道:“知道得太多,当真不利于保住你的xing命,扶姑娘。”
“就如为了取而代之杀死真正的梁国公主么?”
“这点扶姑娘可就错了。”梁贞掩口窃笑,“我到云国原本用得是另一个身份,中途碰见了重病的梁国公主,照顾了多日,仍挡不住那位公主香消玉殒。在她去后,我便以她的身份去了云国。”
“也就是说,二位已经亲口向扶襄证实,二位是为叶国效力了?”
赫国公子恍然,“敢qíng你绕了这大半天,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告诉你我们是哪国的细作。”
扶襄颔首:“我喜欢猜测被证实的感觉。”
那一对男女互看了一眼,直是啼笑皆非。梁贞乜着那张清净素白的脸:明明不是绝色的容貌,为什么连她这个女子看了也会有移不开眼的惊艳呢?
“很好,你连我们不会杀你也猜到了。”
“这个......”倒是没有猜到。所以逃脱所用的雾粉在袖中蓄势待发,试过承受力的右脚也随时可以跳跃。
“在扶门的暗杀下,扶姑娘还能全须全尾到现在,除非我们确保一击成功,否则绝不愿多上扶姑娘这个敌人的,遑论有你牵扯着扶门的jīng力,我们行事也更加顺手些不是?”梁贞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