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原因,并非妄自尊大,而是出自心底的懈怠疲懒。小女子的舍弃,竟令他百昧匮乏,无意识间迫不及待亟盼与南苏开这个能够扮演开慰角色的老友相见,致使连最擅长的东西也给遗忘了。
“家主,我们两个拖住这些人,您……”
“不必。本家主负责冲杀,你们两人找准最薄弱的地方,去给无倚报信,务必加qiáng各个关口的防备!”
“这怎可能?我们……”
“执行上锋命令!”因个人意气用事,累及属下陷入斯等险恶境地,自然有保他们周全的责任,身为主子,无可规避。
“家主……”
“执行命令,抗命者斩!”左丘无俦的跨下玄凤一声扬颈嘶叫,向前方的伏兵迎头直上,两掌共握无俦剑,将稠密如织的箭翎拨打回敌方。
“你的马比我的好,你去见二少,我留下保护家主!”左风连人带马冲入敌阵。
左驭咬牙低咒了声,趁两人引发的这拨乱势,劈开四遭的几名敌兵,打马折进旁边山路。
那边,左丘无俦右手持剑,左手执空手夺来的长枪,右攻左防,所到之处,即造就一处空白。
只不过,这空白稍纵即逝。
伏击者显然志在必得,万余人仿佛个个死士,前仆后继,有进无退,以硕大的车轮战耗取军神体力。
“家主,北边薄弱,属下为您杀出……”左风回首呼唤主子的空隙,几杆长枪不期而至,jiāo架在他的肩头。他不加迟疑,回刀横刎自己脖颈。
左丘无俦目焚怒焰,厉喝:“左风你敢!”
这一声宛若天雷,震得左风连带那些伏兵皆愕了片刻。
“尔等是为了本家主而来,让这个蠢货离开,本家主随你们走。”
这怎么可能?左风眼珠yù凸,却接到了主子的一个眼色。
“怎么,不去向你们的主子请示么?再打下去,你们中有谁会丧命连本家主也不能预测,难道你们不是为了活捉本家主而来?”
有人撤开步子飞奔山下,半炷香的工走返回,在另一人耳边窃语。后者脚底磨蹭了一番,走出到来,向左丘无俦道:“我家主子已首肯,请左丘家主弃剑下马,随我等……”
左丘无俦冷笑:“本家主几时轮得到你来指使?将那个救主不力的蠢货松开,待他走远,本家主自会随你们走。”
“左丘家主这是讲笑话么?眼前的形势是……
“眼前的形势是本家主不一定要救他,但若他死在你们手中,本家主一人一马也会将你们杀死九成,你们中有谁自信自己的运气好到可以成为那一成?”
出列者脖头泛冷,窒白着脸犹豫不决,先前跑腿报信的抻了抻这人衣角。他方重重点头:“妤,我等相信左丘家主一言九鼎。你们把路让开,放这位壮士一条生路。”
左风眼眸直盯主子。
“走。”他家主子言简意赅。
“家主保重!”左风掉转马头,跃入山间丛林,顷刻消了踪影。
左丘无俦还剑进鞘,而后一并摘下cha入缚在马鞍侧的皮囊内,随即离鞍下马,在马股上拍了两掌,双臂平举转过身来,“走罢。”
几千伏兵竟没有一人敢近身,围拢在一尺之距的四侧,直若众星捧月般,向山下赶去。
“这位济德侯居然做得出这等大事,天要下红雨了。”林内宝蓝影动,虽是秋凉时节,南苏开犹闲摇折扇,半是嘘唏半含忧qíng。
随从在侧的美人丽颜含愠:“主爷适才为何一直拦着霍阳?”
“加上你我二人,难道就能助无俦毫发无伤地杀出这重围?”
霍阳紧蹙黛眉:“如今左丘家主遭俘,济德侯会如何对待他?”
“不晓得啊,我想了再想,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人会掺上一脚。”越是名不见经传的微弱人物,越是无法预测其行为模式。只因为从不曾给予重视,也便不会给予了解。
南苏开将扇柄捻紧,反复地合拢展开,瞳心翳影掠浮,道:“虽说最大的可能是拿无俦去向王上换点东西,可也不能完全断言,毕竟当初他被驱离风昌,多多少少与无俦有所关联。他若想报私仇,无俦就要吃些苦头了。所谓宁得罪君子,莫惹小人,这小人的步数,都是yīn损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