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不记得拜托你来撞我。”
“本姑娘也不记得有请你做过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清润的柔嗓加入进来,分开了两道计锋相对的冷诮话声,“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当街对骂,不怕难看么?走了。”
劝架者带人离去,犹有语声传来——
“可是刚刚费了好大工夫挑选的盘子给摔成那个模样……”
“再买一个就是了。”
“那人连声抱歉也没有。”
“你不也没有?”
“阿襄……”
“我带你出来看市井百态,不是要让你染上市井之气。”
“臭阿襄!”
奢城儿眼珠左右骨碌,方才兴致被扰的恼火一经平息,发现和自己“对骂”的竞当真是个美人,而其亦步亦趋跟着的,是位身材修长明眸接狹的秀雅女子。原国的水土有这么好么?大街让随便撞了的,便是两个人尖似的人物?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不自觉间竟然随了上去。
“虽然没有看见,想也知道你刚刚肯定因贪看才买的盘子忘了看路才与人撞上,这等事对错本就不好论定,你掉头走了就是,居然还能与人站在街上吵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嗜好?”
“可是,我的确很喜欢那个盘子嘛,挑了好半天的。”
“等下我送你十个。”
“再多也不是方才那一个啊。”
“你何不将它捡起来,重塑成泥,捏一个它,捏一个你,再一起打破,用水……”
“哎呀,我晓得错了,阿襄饶了我!”
“那么,这位姑娘有何贵gān?”
“什么……咦,你跟着我们作甚?”
奢城儿盯着那张润若珠玉的面庞,迎着那双萤光浮动的美眸,心中一动,那当下也不知哪来得那一份灵感,脱口道:“扶襄?”
九十五、半缘注定半缘君
今日,扶门三女挪出半天时间,换了简朴衣装出门闲走。
扶宁去逛最爱的成衣铺,扶襄踏进了书画社,扶粤走进了瓷器店,各自相安无事。扶襄后便被扶粤拔高的声音给惊动,本以为及时终止了一场免费演出的当街小剧,不想另位当事者竟不紧不慢地走在她们左右。她有意将步伐放快或慢,对方也做相应改变,令她想以为巧合也不可能。
“这位姑娘有何贵gān?”
“什么?”扶粤初时一怔,由她的视线瞥见了方才的口角者,“你跟着我们作甚?”
“扶襄?!”这个猜想一旦出口,便如定了形般成了肯定,“你是扶襄没错罢?”
扶襄凝觑着这张轮廓略深明艳异常的容颜,略作思忖,淡哂道:“奢小姐。”
明天就要见到的人,今儿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提前结识,很奇特的机缘吶。
“你知道我?”奢城儿问。
“明天见咯。”扶襄颔首一笑,飘然而去。
“喂……”后者追了半步,转念停了下来,向那道引人暇想的背影挥手,“明天见。”
嘻,不出所料,是个顶顶有趣的人!奢小姐心qíng豁然大好,三步一跳,踅足向另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那个,就是奢家的大小姐?”迈进预定了午膳的酒楼前,扶粤回头瞄了一眼,问。
扶襄抬步直上二楼:“很有意思不是么?”
“虽然她在脸上做了点手脚,但瞒不过本姑娘这双眼,仔细看过去,她的容貌甚至有超过阿宁的迹象,难怪会被当成联姻的筹码。阿襄你说,对着那样一个美人,左丘无俦的心里能够风平làng静么?”
扶襄白她一记,推开雅间门:“他是风平làng静还是波涛万丈,不是我和你该关心的。”
“难得我如此坦率地称赞一个女人生得好看……”
“哪个女人?”已等在里面的扶宁问。
扶粤做个鬼脸:“一个比你还要美貌的女人。”
扶襄将门阖严,坐下后先以热茶漱了口,道:“这个女人埋在鹤都城的所有暗线,有劳阿宁了。”
“奢城儿?”扶宁黛眉闲挑,“是个qiáng敌唷。”
“有信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