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他们。”
“哼!”扶粤姑娘咬碎银牙,恚意难消。
“找到了!”扶襄捏起一管jīng致竹笛,使力一分为二,将隐于管层间的物件抽取出来,喜色盈面,“果然在这里,阿粤这趟立了大功!”
“啊?”扶粤大讶:“你最想要得是这份图纸?难道这是你从左丘无俦手中盗来的那份?”
扶襄摇首,神秘一笑:“也不尽然。原件我已jiāo给了师父,这是份临摹件,如今时过境迁,其价值尚待考证。重要得是我画在反面的这张图,方是我的心血结晶,有了它,即刻可以大量制作。”
“……什么东西?”
“沙场利器,可以使扶家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利器。”
“扶家军?”
“扶家军。”扶襄瞳心映出两点锐意,“只属于我们,只听从于我们的‘扶家军’,我将冉轻尘留在原国军营,即是为了腾出自己去训练这支队伍。”
“这是几时的事?”
“阿岩已经着手筹备了有近三年,近来规模初成。”
“……阿襄总是能给我惊吓。”
“不是惊喜么?”
“惊吓。”
扶襄淡哂:“没有告诉你和阿宁,是想让阿岩能够专心去做。而下面的事,也需要阿粤的专心以对。”
扶粤两手捧腮,闷声问:“除了我,阿岩和阿宁都做不成的?”
扶襄眉弯眼弯笑吟吟:“你认为调制与利器相配合的独有药粉这件事,阿岩和阿宁谁能赛得过你?”
扶粤扬唇:“放眼天下,又有几个能赛过本姑娘?”
骄傲自负的jú使夫人回来了。扶襄挑眉娇哂:“那么,小女子还有事有赖jú使大人出手。”
“但说无妨。”
“今夜陪我。”
“如此热qíng主动?”
“小女子愿意侍寝。”
“准!”至此,压在jú使大人心头的那片yīn翳退散殆尽。
而蕴在扶裹胸房中,那块因残舞而生的血锈沉霾,也在这团调笑中消融瓦解。
所谓家人,便是这般相互依存、彼此支撑的存在。
扶襄一0六、有qíng未必大丈夫(上)
魏相归来,带来了阙国大公主,越国静王联名签署的结盟提议书。
原王深知:在左丘无俦已向阙国she出第一箭的当下,一旦加盟其中,意味着即刻卷入这场战争。
扶襄的遇刺,为适宜略作观望的原国送上了上好的借口。
原王致书阙、越二位,概意:本国王后遇刺,刺客行迹与贵国二公主(静王侧妃)颇有渊源,为能与贵国坦诚缔盟,非真相大白不能为贵国二公主(静王侧妃)洗脱嫌疑,不妨暂缓时日。以上。
此后,原国的王与后皆专心军务。
原国大营三十里外,连冥山下,为“扶家军”军营。如今,扶襄十日中有五日留在此处。
“扶家军”并不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满打满算五千人上下。其中一成来自败在扶岩手下的江湖高手与昔日扶门中的心腹属下,编为特遣营,除常规训练,尚要额外加训攀爬山岩与联手作战的能力。两成来自于各国在战争中无以维生的小门派帮众,编为侦卫营,除常规训练,尚须qiáng化轻功与骑术。五成来自于被扶岩单枪匹马挑了山头的山贼糙莽,编为突击营,除常规训练,自是格外加qiáng军中戒律的训导遵从。剩余,方是受人欺压没了田地失了家业的无依群体,编作勤务营,所有训练皆从零步起,体力,腿力尤为根基。
每营以营司为首,下有组、队、社、十人为组、设组司;百人为奴,设队司;二百人为社,设社司,统归营司管辖理。
“扶家军军规一:有扰民滋事者,严惩不贷,所属组,队、社、营司负连带责任。jianrǔ民女者,砍首示众,所属组、队、社、营司当众鞭笞五十……”
一天苦训结束,诸营司率各部排立中军帐前,扶粤将早已颁布张贴亦当众宣读过的军规再次朗朗高诵后,带上了五人,中有三人闯入附近民居调戏民妇,另两人发现并出手阻止了恶行。行恶者军法处置,救人者给以奖赏,所属上司亦各受相应惩戒与嘉奖。
五千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