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他问。
她将汤匙中的汤送进口中,取帕子揩了唇角,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你现在倒是完全不怕本王了。或者你从未怕过本王?所有的卑顺依从仅仅是你身为细作必须做出的面相?”
“你很明白不是么?”
他弯身,狠捏住她下颌,如之前做过的无数次,冷冷道:“作为一个落网的细作,你显然没有落网的自觉。”
颌上的痛意,令她眉尖不自觉颦起,这双双使得家主大人更为恼火。
“不喜欢我碰你?”他冷笑,倏地低首,将两瓣诱了他多时的唇花撷入口内,做了时下最想做的事。
扶襄兴趣手便打,有一掌甚至划过了他的左颊。
被打脸绝对不是什么美好体验,尤其是左丘无俦这等无法无天惯了的男人,他盯着她,怒意与qíngyù将一双眸燃烧成最浓郁的紫海。
她无畏回视,骂道:“左丘无俦,你混蛋!”
不料,这骂声令他心qíng莫名好转,将沉沉低笑哺进她艳红的唇内,喃道:“瞳儿……”
她鄙夷道:“qiáng迫女子做她不愿的事,是左丘家主的爱好么?”
“qiáng迫你,才是我的爱好。”
两人间的衣物在减少中,他在皎洁莹白的娇躯间制造着点点痕迹,未忘重温昔时好梦,邪魅笑问:“瞳儿还记得陌上行么?”
陌上行?那是两人的一次出游,在田野之间她难得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由衷,他看得欢喜,擞她过来深吻,却被骂“混蛋”,只因那时身处野外,她一时受惊忘了遮掩。他那时怔了怔,眸色起变,将她拖至陌上的密林……
“你无耻!”她切齿骂。
“对你无耻,是本王的乐趣。”
“这是你对我的惩罚?”
“错,是奖赏。”
“你这个混蛋!”
“嘘。”他将她小舌勾弄进口,瓷意品尝,除了骂人,它应有更妙的用处。
此时际,是征服也罢,惩罚也罢,甚或思念也罢,他惟一想做的,是与这具美丽的身体共享温存,尽管这中间饱受粉拳袭击,且脸上又挨了一记。
“瞳儿,有没有想我?”
“你去死!”
“这么想我?”
“王八蛋!”
绵延的笑声打他嗓内溢出,云雨方歇,方得餍足,他竟又要qíng动了。该不该告诉瞳儿,她的骂有催qíng之效?今后还须多多益善?
“既然瞳儿热qíng相邀,本王怎能拒绝?”
“……你……你这个无赖,你去死!”
“如卿所愿,本王这便陪瞳儿yù仙yù死……”小女子的艳丽小嘴媚惑如火,他忍不住深指抚摸,却被她一口咬中,血珠四下飞溅。
他听之任之,在细软的耳廊前热喃:“瞳儿,本王想你。”
她回之的,是挥她右眼的一拳。
“这招……”这挥拳的姿态,怎像极了那个轻尘还是轻土的东西所用的招式?他眸光一暗,将粉拳压在chuáng褥间,温柔的缠绵遽转激烈,焚烧一切的索取通宵达旦。
两个人,如两只困在一笼中的shòu,互相嘶咬扑打,仍须相偎取暖。
十一、无端衷肠实为君(上)
左丘无俦要返回莫河了。
扶襄想,他一定是与阙、愿两国达成了什么协议。
无论师父是否已建议贞秀太后为补之公子向阙国公主提亲,如今怕是已让左丘家主占了先机。倘真如此,越国必定要牺牲一位王族女子嫁去给年老的阙琵琶,而师父安cha在叶国多年的暗桩,势必会促成叶国与阙国的姻亲。届时云、愿、阙、叶有了盘根错节的牵扯,云国又安敢轻率向人发难?
这样的剖析判断,看似冗长,在她心头的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的考量,毕竟那些远在天边的家国大事,不是眼下的她首该思虑的。
在楼船上时,轻尘公子封了她的xué道阻止真气运行,仅以为如此能让她生气,以观她生气时的模样。而左丘无俦即使发觉了她xué道渐解武功恢复,也并未有任何手法予以约束。
她知道,他等着她逃走的那刻。她会逃,他便会追,惟有将逃走的她追捕回来,千岭前的那一幕才算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