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夜。。。”柳淑仪抬了头,一张俏脸上尽是期待。
沈羲遥却似乎没有听见,眼中是掩不去的欢喜,面上还故作镇定,目光一直飘在晴空万里的窗外,半晌才“唔”了一声,却是低头:“你刚说什么来着?”
柳淑仪惊了下,心中竟是打翻了五味瓶,镇定了心神,心中略有了计较,不过面上还是笑吟吟:“臣妾是问,今夜皇上想用些什么点心,臣妾也好准备。”
沈羲遥摇摇头:“御书房里还有奏章未看,今夜不过来了。你早些安置吧。说完便大步出了去。
柳淑仪恭敬得弯身相送,待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蓝天之外,才缓缓起身,面上的笑不见了去,声音也变的清冷起来:“霞儿,去打听打听,皇上这是怎么了。”
慈宁宫里此时传来阵阵晏晏言笑,沈羲遥甫走到殿外便听了见,脚下停下步子,示意门口的小太监不要通传。
张德海看着眼前的男子,带一抹初chūn阳光般和煦的浅笑,静静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眉头微皱,眼睛里却满是期待,还有年轻人脸上常见的紧张之色。只是,在张德海的记忆里,这个他一直服侍的主子,这样的神qíng,却是极少见的。
屋内传来一阵巧笑,一听便是年轻的女子,张德海见到沈羲遥眉毛一挑,嘴角刚咧出一个不由的笑,却又在瞬间收了去。微微侧耳,在听着什么。
就在此时,屋内却传来一个声音:“何人在外啊?”声音不大,也是温和,一听便知是太后身边的绘chūn姑姑。说着便出了来,见是沈羲遥,深深一福:“皇上总算是来了,太后刚还说起,以为不来了呢。奴婢去御膳房就来,皇上快进去吧。”说着再一福身走开了去。
沈羲遥正了正身上的衣服,似乎还担忧的看了看腰上那枚绯紫玉佩,张德海想起沈羲遥晨间曾说了这绯紫配秋香似不是很雅,当时却没有换下来,此时。。。张德海想到此,看看沈羲遥有些为难的神色,心中不由暗笑起来。也许,屋内的某个人,能和这个英主,结出旷世良缘。
轻掀开烟水色青山含黛的丝织门帘,便有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慈宁宫里分散摆着细小的冰雕,多是福寿吉祥的雕刻,只有正中一架梨花木上搁着幅山河万里,地上有金盆只只盛着水滴,偶有“滴答”一声响,也淹没在阵阵欢歌之中。
正殿里没有人,笑声皆是由后面传来。
沈羲遥大口呼吸了下,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心中如此忐忑,又似猫抓了般火燎。脚下有些生涩起来,似是忘记了如何行走。
定了定心,跟自己说,不过是陪着母后见见那些达官的亲眷,以示皇恩浩dàng,皇室的亲民,也是应该的。这样想着,便向里走去。
隔着一屏巨大的雕屏,从金丝楠木镂空山水人物上花鸟的间隙看去,一群命妇cha金戴银得坐成两列,太后端坐上首,眉眼间满是笑意,一个女子,背对着屏风,长身纤细,一袭蜜粉色双瑚糙间玉环的儒裙,乌发高耸,斜一支碧玉芙蕖银流苏的发簪,婷婷玉立,风华无限。
沈羲遥唇上绽开笑容,正要一个转身进去,只听得一个柔浅女声:“‘燕子不归chūn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一句最是佳妙,得闻后心中便生出无尽赞叹。”
沈羲遥脚步停住,面上的笑渐渐消失。身后张德海没有及时收住脚步,“哎呦”唤出声来,竟也是生生停住了。
似乎很久没有写过随笔这个东西,类似于日记。最初的记忆,还是很小的时候,老师bī迫着每日一篇。那时也是为了锻炼学生的写作能力。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爸爸在国外,我和妈妈住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冬天很冷,一间小小的房子,一台小小的电视。晚上妈妈去图书室值班,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外面是大学宁谧的夜,偷偷的开开电视看动画片,手边就是每天让我头疼的日记。。。每每都是快到晚上九点的睡觉时间,似乎是听到了妈妈的脚步,才匆匆关了电视,匆匆的写下一些。
这样想来,似乎从小时候,写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
因为每次,绝对是不到最后的关头,不会动笔。其实,是不知道如何做开头,便觉得十分痛苦。
只是,却又十分的喜欢动笔的感觉,只要开起了篇首,便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很多次,在那种必须在两节课上构思并写完一篇命题作文的时候,只要jiāo了便可以回家的时候,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写了2页(作文本),最多2页半就起身jiāo稿,我一边羡慕着,一边忍受着肚子饿,一边。。。恨自己的手怎么还在写,写啊写。。。不由就想到了漫画的qíng节,一边流泪,一边郁闷的继续写着。。。如今回想起来,十分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