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抱不抱了?”杜子聿哼了一声。
“抱……”沈石皱眉,因为杜子聿的手不动了,却挡在那,自己想动也摸不到,他不慡地看过去,不甘心道:“不抱?”
答案似乎还是不对,杜子聿僵持着,沈石又不敢真用力弄疼了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叫着板,沈石终于先开了口:“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杜子聿勾了勾嘴角,忽然松开手,沈石愣了愣,眼睁睁看着杜子聿从他身上翻下去,背对着他躺下:“自己弄。”
“……”沈石不qíng愿地自给自足,扭头看了一眼杜子聿白嫩的后颈,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深深浅浅地喘息,他张了张嘴,有些央求似的喊他:“杜子聿……”
对方不给反应,沈石皱皱眉,不懈地用越发沙哑低沉的声音喊他:“杜子聿……杜子聿……杜子聿……”喊着喊着,整个人都靠了过去,鼻尖蹭着他的耳根:“杜子聿……”
“你小子叫魂啊!”杜子聿猛地转过身,一把按住那里,沈石吃痛哼了一声,接着就被杜子聿三下五除二……投降了。
“睡觉。”杜子聿丢给他一包纸巾,翻身下chuáng洗手,回来的时候一把蒙上被子,背着身子不再理他。
面前是死白的墙壁,刚刚激烈反击后身体残留的余热让人焦躁,杜子聿吁了口气,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好像失眠了。
第21章缅甸公盘(二)
翌日,杜子聿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爬起来,竟然有些低烧,偏偏今天第一批毛料开标,杜子聿qiáng打jīng神,一早就抵达会场。
第一批标的撤展,换了些新石头上来,杜子聿看了个大概,发现还是那块紫罗兰翠料最好,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在中间休息区等着开标,杜子聿终于得以上手鉴宝,手电huáng光一打,玉ròu果真通透极了,琉璃似的泛着水光,翡翠的紫色也称chūn色,这块翠料宛如一江chūn水,dàng漾得人心都醉了。
杜子聿忽然想起沈石说这料底不纯,于是凑近了些,细细去观察玉ròu的色泽。照理说,皮壳子的沙huáng色折she到淡紫的玉ròu里,颜色会比实际深一些,杜子聿看了一会儿,便发现玉ròu的紫色从表皮向里过度,却是越来越浅的,难道是有雾有棉?
“这么细的皮子,不会有棉啊……”杜子聿怀疑自己因为发烧视线恍惚,揉揉眼,继续俯身去看,这一次,玉ròu里头不仅泛白,呈现出古怪的磨砂质地,细看还能找见杂质似的小气泡。
“还看呢?开标了!”肩膀被何老拍了几下,杜子聿才舍得放下手电,就听何老问道:“有心思想收这个?”
“买不起。”杜子聿苦笑,随即请教道:“何老,您见没见过起荧光有点磨砂感觉,棉极小极小,跟水里的小气泡似的玻璃种无色翡翠?”
“磨砂?气泡?”何棣荣确认着杜子聿的形容词,想了想:“是不是玉ròu的光泽就像涂了蜡似的,没力道?”
杜子聿立刻点头,显得有些兴奋:“这么说您知道?”
“小子,你要是真碰上这种料可要加倍小心了!”何老笑得意味深长:“这叫水沫子,可不是什么翡翠!”
不是翡翠?!
杜子聿下意识地又看向紫罗兰翠料,这一看可不得了,石皮壳子这面,泛着乌突突一片蜡光毛玻璃似的ròu!这不是雾,更不是棉,也不是杜子聿认识的任何一种种水的翠,这说不好,真就是何老爷子口中的“水沫子”!
但问题来了,他杜子聿是怎么透过石皮壳子一眼就看见里头的水沫子的?
“水沫子是翡翠矿伴生的玉石,冰透,无色或白色,好的水沫子几乎和冰种无色翡翠区分不出来,但是价格可就天差地别了!”何老这边给杜子聿科普着:“水沫子是钠长石,全世界的山头都能挖出来,翡翠是硬玉,产地就那么几个……”何老说着,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缅甸、哈萨克斯坦,加利福尼亚、危地马拉还有墨西哥,你看看,一只手就数完了!”
“有没有可能,一块石头里,翡翠和水沫子都有?”杜子聿慢慢说出自己的推测,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紫罗兰翠料,视线所及处看到的景象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旋转……他知道,“天眼”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