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缄声:照这qíng形,看来皇上是铁下心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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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想到来找小弟喝酒?”王运问。
内侍监的舍室内,王顺酸眸乜斜:“你这话说的?今夜既然大哥和你都不当值,来找自己的兄弟喝杯酒有什么出奇?”
“一般不当值的时候,大哥不是只喜欢到宫外的宅子里住着,说是松一口在宫中时总得悬在嗓眼的气么?”王运不好酒,更是为了保持清醒,每口浅尝辄止。
“大哥的话,你清楚记得是不是?”
“这是当然。”
“那么,大哥下面的话,你给我一字一字听好了,这可是攸关你今后前程的大事,走好了,你没准就是这宫中太监里仅次于大哥的那个。”
王运大喜:“大哥请讲。”
“耳朵送过来……”
“……好!”王运听罢,连连点头,“起先已然觉得有点奇怪了,现今听大哥这么一说,这层窗户纸也就捅开了,好事,这是好事,容妃娘娘是好人,要是……”
“你也不是才进宫的,怎这么个毛躁xing子?”王顺狠瞪这个义弟,“为兄告诉你,是想你好好谋划一下,别只顾着愣头青似地往前钻。”
“是,小弟明白,小弟明白的。”
王运焉不明白?第二日,他趁早赶到德馨宫,叫出了方起不久的绯冉,瞅着个四下无人的僻静地方,一气耳语。
两人心领神会,且待时机。
八五章[本章字数:3108时间:2013-06-1000:22:28.0]
出乎薄光意料,仅仅两日,刺客落网。卫免将人押进康宁殿,太后本意是jiāo给宗正寺打理,正巧皇上驾临,故而改在康宁殿正殿,命协理六宫的淑妃主审。
“你是冷宫的刘氏?”淑妃勉为其难地直腰凛面,“你与薄司药无冤无仇,为何行凶?”
“谁说本宫和这贱人无冤无仇?当年,就是姓薄的那个贱人诬陷本宫,害本宫身陷冷宫!”被司正司两名行刑宫女按压双臂跪伏殿央的乱发蓬头衣衫褴褛的的冷宫怨妇尖厉骂罢,忽然瞥见了置座一畔的兆惠帝,怨毒充斥的眼内瞬即柔qíng万缕,“皇上,臣妾当年的冤屈您没有听,现在您该听得见臣妾的话了罢?臣妾……”
“淑妃在问你话,如实作答就好。”兆惠帝语气平直。
刘氏涕泪横流:“皇上难道您还没有看清薄年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您不是已将薄家给法办了?那么您就该晓得薄年是个口蜜腹剑……”
薄光突然离了椅座,俯在此人面前:“你幽居冷宫,如何得知薄家破败的消息?”
“你……”刘氏几度想挣脱控制扑上前来,“你这姓薄的贱人离本宫远点!”
“你口口声声‘本宫’,你的‘宫’不过是一座冷宫。”
“你这贱人住嘴!”
“从冷宫那你伏击我的地方也有一段路程,你是如何到那里的?又如何确定我会经过那里?”
“呸,你这贱……”
“淑妃你是如何做这个主审的?”慎太后厉叱,“连一个废妃也压制不住,又如何能打理六宫?就如方才光儿所问的,你一一都要问出来,哀家到底看看是谁敢唆使废妃在后宫里行凶杀人!”
淑妃脸色一白,应了一声,将薄光问询一一复述。
刘氏冷笑:“没有谁来唆使我,我在冷宫多年,侍卫门早已放松了警戒,平日便常趁着天黑四处游走,今日遇上这个姓薄的贱人是她注定该死!”
淑妃偷瞥太后神色,心下一横,道:“你这些话留给宗正寺的刑狱们说去罢。你们将她jiāo给宗正寺,把司正司和宗正寺的刑法全在她身上过上一遍。”
刘氏多年冷宫虽已半疯,但剩下的一半神智还能使她辨别出宗正寺刑法的舒适与否,当下即骇得惨叫:“皇上饶命,饶命啊,饶命!臣妾……”
薄光冷不丁出指撩起对方脸上乱发,道:“你的脸再不医治便彻底毁了。”
“你这贱……啊——”直至这时,刘氏才想起自己是以怎样一幅被人嫌恶的容颜出现在皇上面前,顿羞愤yù死。
“我给你医罢?”薄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