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有功人等各有封赏。
建安行宫之难,虽不致动摇社稷根本,但事关皇家尊严,皇嗣安危,故而功不可没。此乃各方众所公认,无论前朝还是后宫,这道封赏旨意均颁布得毫无阻碍。
只是,总是有人按捺不住。
“你总是说我不能忍耐,不能着眼大局,但你看那贱人在这后宫越来越得意,拉拢过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连司正司也给安cha了人进去,你要我忍到几时?忍来忍去,不过是养虎为患!”
这一日,魏昭容将父亲宣到chūn禧殿,大发雷霆。
魏藉苦笑:“隔墙有耳,娘娘还是……”
魏昭容更是不耐其烦:“这是本宫的寝宫,如果连这里也不能放心说话,养外面那些人有什么用?”
“唉,薰儿。”魏藉一径地摇头,“你以为为父乐意看到薄呈衍的女儿在眼前晃来晃去么?你以为为父不想对薄家斩糙除根来个gān净么?”
“那为何严令蔻香暂时不能动她?”
“有她在,对你来说充其量碍个眼而已。除掉她,却是激怒太后,后患无穷。”
魏昭容美眸大瞠:“你怕那个老太婆?”
魏藉长叹:“你正是因为不懂得与太后虚与委蛇,方成了她的眼中钉。”
“老太婆能拿我如何?”魏昭容嗤之以鼻,在她看来,康宁殿内的老妇早已是她的手下败将,不足挂齿。
“她明面上拿不了你如何,可慎家是什么出身?那是大燕皇朝最有名的暗杀家族。她如今还因对为父的顾忌希望找个人来牵制你,倘若杀了薄光,把太后激怒,她改选背后动手,你便危险了。为父纵然派千人保护你,也是防不胜防。”
“她……”魏昭容气势一萎,“她真敢那样?”
魏藉睛眸深眯:“她有什么不敢?她是皇上和两个亲王的养母,是在血雨腥风中将皇上推上宝座的人,为父不止一次告诉你在太后面前至少面上做到恭敬有加,你执意不听,闹到今日,大家已然撕破脸皮,惟有一战。”
“爹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妖妇?”
“那是为父的事,你能做的,是在太后面前佯装恭顺,换当前的相安无事。至于薄光,她不是宫妃,不管晋升到哪一步,皆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姑且容她一段时日。”
魏昭容jīng描蔻丹的纤指紧捏一角缎帕,恁是不甘地颔首。
“娘娘还须谨言慎行,设法讨皇上欢心为要第一要紧,惟如此,方能及早升回妃位,夺回大皇子。”
一听到“皇子”二字,魏昭容眸内恨意更浓:“薄年生下的那个孽种,真是碍眼!”
“这个……”魏藉瞳中机深堆积如山,“娘娘莫急,早晚清净了事。蔻香进来。”
蔻香应声掀开罗幕:“奴婢见过老爷。”
“大的暂且容她,但那个小的,你可有法子做得滴水不漏?”
蔻香面无表qíng,道:“即使漏了,也是漏到别人身上。”
魏藉点头:“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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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正宫里,淑妃看着榻上气色日益见好的女儿,喜极而泣。
麦氏叹息:“公主能拣回这条命,真是老天爷疼惜娘娘这个好人,送来了薄尚仪。”
淑妃举帕拭泪笑道:“当初你还不是竭力反对本宫把柔儿jiāo给薄尚仪么?”
“奴婢眼皮子浅见识短,哪知道薄尚仪的本事?总之这好人有好报,您也好,薄尚仪也好,都是长命百岁的人,不管那些小人在背后怎么算计……”
这话,霍地捅到了淑妃的伤心处,再度潸然泪下:“是啊,那些小人算计得是我,柔儿是代我这个没用的娘亲受过……”
眼瞅主子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麦氏好言劝慰:“您看您,怎么什么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这明明是有人怕您在她前面生下皇子,用下三滥的药来害您,您要怨,也怨那些心歹肠毒的小人,怪自己作甚?”
淑妃泪眸丕扬:“你认为害本宫的人是魏氏?”
“除了她还有谁?娘娘您怀得上皇上的第一位龙裔,当时太后派人将您照顾得面面俱到,除了魏氏,谁敢动您?”
淑妃面色青白,娇躯战栗难止:“魏氏……本宫自知貌不如她,家世不如她,从来没与她争抢,她害我的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