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富贵人家找下人是不喜欢识字的,家大业大秘密多,都是聋哑才好。
果然老头满意的点点脑袋:“看着就挺勤快,来试试也行……”
初见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立刻握住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得往刘管家手里塞了点银子,狐狸眼弯弯的:“那可就麻烦您了,我正愁找不到活gān娘没钱看病呢。”
前阵子小王爷因为郡主要嫁肖巍的事心qíng极度不好,赶走了很多下人,刘管家也是从大早晨就开始招工了,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模样好又乖巧的给小王爷收拾屋子,结果大晚上的跑来个这么好看的娃娃,脑子又灵,这回王爷不会嫌东嫌西了。
思量完毕他就满地的点点头:“跟我来领衣服,手脚利索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初见立刻在周围满是嫉妒的眼神中晃dàng进了王府。
不过事事都顺便怪了。
可怜狐狸被骗进贼窝才明白自己的具体工作,他刚换好秦王府的下人都穿的绿色外套,听完管家的嘱咐立马惨叫一声:“什么——伺,伺候王爷?”
刘管家奇怪道:“对啊,我们今天不就在找王爷的内侍吗?”
生怕他起疑,初见赶紧圆谎道:“我知道,我就是感叹这么快就能见到王爷了,还以为得学习一阵子呢。”
“是应该好好教教你,可惜今天王爷就回来,实在找不着人了,你可得机灵着点。”老头说道。
初见点头如捣蒜,心里却七上八下。
万一被秦江南认出自己,戒备这么森严还跑不跑得掉就成了问题。
看来得趁着见面之前找到线索踩熟地形,赶快溜之大吉。
秦江南的屋子在后院的最深处,极为豪华奢侈,中间是会客的厅堂,左边是书房,右边便是卧室。
这里尽管在西域却有南方那种罗帐轻纱的jīng致,摆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陶瓷古物,屏风后的chuáng尤其宽大jīng致,初见不轻不愿铺被子的时候便腹诽,一看就只有附庸风雅的色láng才这样。
他哪里gān过这些家务货,没多久便烦了,探头发现外面也没谁在看着,便把怀里的胡乱签的卖身契一扔,被盗用户籍的属下以后只能转地方了。
伸着脖子瞅了阵,狐狸风似的就窜过厅堂进入书房,老道的把东西翻了个大概,并没有发现《易玄经》,倒是看着个上了jīng致密锁的铁盒。
难道塞进里面了?
初见抱着盒子瞅了瞅,尽管不相信秦江南那么小气,还是忍不住好奇,从腰间摸出小工具开窍。
没想到西域也有这么高明的锁匠,他盗窃无数,这个小东西竟然花了两柱香的时间。
听到盒子清脆的开锁声,初见赶紧擦下紧张出来的汗,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撒了满地的信笺。
莫大爷傻了。
小王爷日理万机有密函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信全是钩钩拐拐的东瀛文字。
因为穆子夜很熟悉日本话,初见小时候也学了些,并不太地道,但看懂大概意思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信全部是出自东瀛太子中岛司的手笔,打开细读一封,全部都是针对天朝的进攻计划,看日期就连秦烟水已经入京以后的也有。
生怕被人抓住,莫初见仓皇的把信塞回去,锁了盒子擦掉手印,才发觉自己满身冷汗。
难道小王爷根本不顾亲妹妹的安全,还是他早已与秦烟水串通好,那……一旦西域开始进攻,天朝岂不是彻底措手不及?
百姓怎么办,肖巍怎么办。
初见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乱如麻。
原本只是想进来偷个东西,没想到被自己看到了大秘密,是走是留,就连狡猾的狐狸也没了主意。
正在原地挣扎的空挡,远远地传来了许多人声。
初见诧异抬头,才想起大事不妙,自己现在明明应该藏到行宫的花园里才对,发个什么呆?
后悔也来不及了,莫大爷赶紧连跑带摔的冲回秦江南的卧室,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都翻出来做收拾状,刚拎起件足足能让秦城最好的秀娘忙上三个月的暗绣长袍,小王爷本尊就迈进了门。
声音意外低沉好听,却带了怒火:“你是谁,在gān什么?”
初见背对着他,肚子都快笑抽筋了,实在说不出话。
刘管家吓个半死的解释:“回主子,他这是新来的侍从,不懂规矩您千万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