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往常会发生的任何事qíng。
不安在空气里悄悄蔓延着,但是比起不安,更多的是理解。
是多年生死相守所换来的默契。
他们已经不年轻了,但他们都还记得自己关于天下那个遥远的梦想。
没有杀戮,没有饥荒,每对相爱的人都能平静的生活,然后永远幸福。
爱qíng和爱qíng是不一样的。
有的爱来源于心动,却难免要在岁月的波动中失去本真的颜色。
有的爱会因为欣赏,复杂的开始注定了复杂的结局。
有的爱就只是爱,它是缘分,也是命定,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承诺,当人们慨叹其在俗世中的短暂时,其实这份爱……早就永恒了。
穆子夜凝视着夏笙带着病弱也带着坚qiáng的脸,心里忽然一动,泛上股浅浅的酸涩。
大家都会说自己在牺牲很多照顾着小韩,其实小韩才是支撑他活下去的阳光。
少年的痛苦,青年的仇恨……终于被单纯正直的夏笙变成了中年的淡然。
穆子夜练过《夏花心经》,以牺牲寿命来换取惊人的武学造诣,他对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指望,只等着血刃了bī死哥哥的仇人后,无牵无挂的离开这个世界。
但韩夏笙不是他给自己的生命预料好的cha曲。
为了保护注定时日无多的爱人,穆子夜才在内功修为上突破了一个极限。
他不愿走在夏笙前面,让他孤苦伶仃。
无奈如今大敌当前,选择去做英雄,就只能生死在天了。
大约是心心相印,夏笙靠在chuáng边微笑:“怎么一直看着我,想说什么?”
柔和的脸在烛火下温暖可爱,gān净如深山泉水,没受过半点人气似的。
穆子夜搂住夏笙轻声说道:“我怕到了奈何桥便忘了你的样子,到时候该怎么办?”
明明是很残忍的话,夏笙却若无大碍的弯着眼眸回答:“那你就在冥河边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喜欢等,我会去找你的。”穆子夜淡淡的说完,便吻上了他的唇,舌尖缠着舌尖,双双的倒在了chuáng榻上。
许是因为真的要分别了,夏笙没有半点推辞,很顺从的躺着跟随他所有动作。
衣衫一件一件的落地,空气升温。
炙热的汗水在他们还年轻的身体上滚落弹开,流下暧昧的水痕。
夏笙的意识本有些昏昏沉沉的,却因穆子夜的忽然停止而睁开眼眸。
那张艳绝天下的脸只在小韩面前才会有这样蛊惑的神采色泽,穆子夜骑在夏笙腰间浅笑道:“爱妻,我欠你那么多,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还上了。”
动qíng中的心很脆弱,夏笙顷刻红掉眼眶,无助的摇了摇头。
穆子夜又说:“可是我这么对不起你,还是希望你记得我,永远永远都记得我……”
说着,便优雅抬身,在夏笙惊愕的目光下缓缓的用身体吞下了下他的yù望。
骄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穆子夜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纵然忍耐力惊人,也不由的在急促的呼吸中皱起了眉头。
夏笙傻傻的看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穆子夜苦笑:“原来这么难受,我总是在欺负你,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夏笙还是摇头。
微微习惯了这种胀痛的感觉,穆子夜俯身亲吻他,自己上下抬着腰动了起来。
纯粹的快感让夏笙脑间完全空白,他无错的抓住了穆子夜的手臂,像个根本不懂qíng事的少年,落下满枕眼泪。
肖巍一直记得穆子夜率军出征的那个下午,天空异常低沉,偶尔盘旋的雄鹰,也发出了凄厉的哀鸣。
援助还是没到,西域境内却已敲起战鼓。
将军的战服少说也有六七十斤,穿在穆子夜身上仍显得那么轻巧,英姿飒慡。
他从容的清点了人数,骑在高高的白马上面,说得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韩夏笙远远地看着一切,白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肩膀消瘦的单薄而又脆弱。
但小韩的表qíng却是淡定混着沉默,眼神平静到没露出半点不舍。
原来生死相许不是句空话,他们便是如此。
生可以共享繁华,死可以执手面对。
好gān净,好幸福。
正在众将士紧张忙碌的时刻,一早被气跑的莫初见很意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