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枫琉眯了眼睛看他,漂亮的凤眸和水色的唇,像是懂了什么,也没直接说,只是了然的笑了下,懒懒说,“这世间,并不只他一个好男人。”
“这是自然。”墨逸轩眸光微敛。这世间确并不只他一个好男人,却只有一个龙衍。
这天的谈话便到此结束。
自
那以后,任枫琉再没提起龙衍,亦没好奇他们之间的任何问题。可他也不走,依旧一身宽大的白衫,不羁的散着发,有时是在马车顶,有时是在树梢,有时是在屋顶,独自一人,静静的喝着酒。墨逸轩找他时,他便天南海北各种趣事都扯,不找他时,他就像不存在一样。
墨逸轩越发不懂他,却也越发放心,这个人,真的从没想过从他这得到什么消息,然后放出去。
他整日里和朝内,和江南道,和衣束,书信来往,处理公务,了解运河案并想办法怎么解决,日子过的也算安静平实,就是闲来无事时总想起龙衍,每夜每夜的睡不着觉。
回回只要一闭眼,就想起临行前龙衍的眼睛,淡淡的,失望的,好像很悲伤的眼睛。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是心里堵的慌。
越是想bī自己睡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越是想那个人,他索xing起来整夜处理公事。公事处理完了实在没事,他便整夜的画扇面。
各种扇面,山水,花鸟,美人,或是浓墨,或是重彩……想起以往,龙衍三天两头的央着他给画扇面,提着各种各样的要求,越是不给画越是缠的紧……
你说这人,如果被拒绝了不应该马上识相的绝口不提么,为何他偏要缠着缠着的要?
或者说人家都缠着缠着要了,就是很想要了,他应该要画给人家才是,为何回回就是不想画?
不敢再去深究原因,只觉得人和人,果然大不一样。
这么一想,突然又回过味来怎么又在想那人,抚额无奈叹气说别想了别想了,去想些跟他无关的,可不管先头想什么,最后总会想到那个人身上……
墨逸轩绝望了,放下笔,静静看着面前灯光如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单手捂了眼睛,轻轻叹气……
像是运河赈灾这种案子,私访起来算是很容易,这种案子大抵形式一样,只是犯案官员不同。墨逸轩在山贼那里得了好些有用的消息,自己又带着秦烨一路明察暗访,有特殊关系一时查不到的,有衣束在京里支援,他事qíng办的很是顺利。
消息上说,杨光道和左亦,一个是知州,一个是知县,一个是品牌不错的清官,一个是颇有民怨的知县。两人名气都很大,却有些说不过去。
清官大抵有几分低调,便是因为太清官了很有名声,也是气节长存,不说有股子嫉恶如仇的劲头,反正不待见贪官是真的。权力管辖问题他们不可能管得了所有的贪官,但自己手下,是绝不会容许贪官的。
你贪的隐蔽不让他知道是你自己的本事,但如若给他知道了,他便不会坐视不理。现下杨光道手下有了一个名气如此大的贪官,他却放着不理,定是有内qíng。
墨逸轩大胆推断,这运河的案子,和他们二位脱不了gān系。
他已暗访了许多船工,知道了运河这些年年久失修淤泥不除的事实,又看了被水淹了村子,这大堤的确要重修,这赈灾的银子的确要拨,只要这银子没人动,运河能照着修,房屋街道能重建,河堤每年的维护能保证,这灾qíng就算是圆满的过去,他这一趟江南行便也落得个圆满。
现下只需要抓出,是谁的授意,让运河成了这个样子就行了。只要抓住了,短期内不会再出大问题,这里算是得了太平。
都说qíng场失意赌场得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理,但人要真的qíng场失意了,大抵其它方面是要顺一点的。墨逸轩的这一趟青江之行,真真十分的顺利。
他本打算暗暗潜进城,分别观察这二人几天,待心里有了底,大抵知道谁什么xing子,就能想出方法来怎么试怎么审了。偏偏,一进城,秦烨给他惹了麻烦。
秦烨年少张扬,虽是真正向着墨逸轩的,作事却稍嫌急躁了些。这天刚进城,就遇到件讨人厌的事。
进城时,任枫琉说要去寻那个制琴的好手,约好了几天后哪见就先走了,墨逸轩带着秦烨先去找吃食并找客栈休息。正在吃饭的时候,有个长相打扮都非常像纨绔子弟的绿豆眼男人,看墨逸轩长的好看,又不像本地的,就想欺负欺负外地人,或者gān脆抢到自己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