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休了自己是成全了我,你想过我吗?你想过我的意愿吗?你想过吗?纪无尤,我恨你!恨的势要将你绑在身侧……你凭什么觉得你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前程,是为我!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宁愿和你买几亩薄田过清贫的小日子,也不要这个所谓的前程,你难道忘记了吗?”
无尤听的出来,善信句句都是咬着后槽牙在说,说着他有多恨自己写下的那份休书,那份休书多伤他的心。
“纪无尤,你不要威胁我!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若敢以死相bī,我就敢跳下玉泉山!你忘记我在船上说的话吗?你若敢死,我必然跳下玉泉山,这huáng泉路我陪定了。你不要拿什么威胁我,你还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你让水红告诉我,你和我已经gāngān净净、恩断义绝!你不要以为你躲在纪家,我就不知道你有了孩子,你若和我恩断义绝,你为何还要生下我的孩子!”
门哗啦一下打开了,无尤站在门内,满脸的泪,冲着林善信叫道:“你还要混儿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善信跨进门来,一把抱住无尤,道:“我怕你不要我了,很怕。”
“林善信,你就是个混蛋!你就是要把我弄的无地自容,见不得人,对不对?”无尤搡开他,哭着指责道。
“你要什么容,你这辈子除了我,你还想要什么容,不需要!”善信死命地搂着无尤,不肯放手。
“你是混蛋!混蛋!我怎么会嫁给你,混蛋!”无尤哭地泣不成声。
“好,我是混蛋,别哭了,我是混蛋。别哭,嘘,别哭了,宝宝会知道的,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不对不该这么晚才回来,都是我没有守在你身边,都是我的错,别哭,别哭了。”善信越是说,无尤就越是哭的凶,善信只得抱着她,柔声安抚。
院子里站了一排人,纪守中、袁氏、袁嬷嬷、水红、以蓝,看着门前的两个人笑了起来,总算了舒了一口气。门外徐卫潜和有容也抹了一把汗,林元机和李氏把门前两个人搡了进来。谷翠关上门,林元机对着纪守中和袁氏道:“亲家,我们也门外待了几天了,能进去坐坐了吧。”纪守中点了点头,示意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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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正厅里,林元机和李氏、纪守中和袁氏在一起已经好一会儿了,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说说笑笑,好不乐乎。林善信抱着无尤回到无尤的闺房也好一会儿了,眼泪是擦了又擦,最后善信gān脆就任她哭,这些日子的委屈似乎决堤一般的。一直到无尤摸水杯觉得渴了,才缓住了眼泪,自己擦了擦,说要洗脸。善信哪敢让无尤下chuáng,他起身打热水,试了水温,拧好帕子,帮着无尤擦脸。然后又重新打了热水,放在chuáng边,扶起无尤给她退下袜子,把无尤的脚伸进水盆里。无尤哭得头晕,任善信做这一切,洗好后,善信又细细地把水擦gān,把无尤放进被窝,盖好被子。
“冷不冷,给你捂个烫包子吧?”善信把手伸进被窝试了下,问无尤。
“还好。”无尤应下,嗓子有点gāngān的。
“你看这眼睛红的。”善信用手指轻抚着无尤的眼睛,都肿成桃子了。
“还不都是你……”无尤本想狠说一些话的,看着善信那自责的样子在嘴边忍住了。
“是,都是我害的,你每次哭都是我害,我怎么就这么混儿呢,怎么就这么让人厌恶呢,怎么就老是让心尖尖上的人难过呢。”善信轻拍自己的脸颊,打给无尤看。
无尤看着他被袁嬷嬷打的淤血还在脸上一直没散去,这些日子必然也是没有打理,都青紫了,搡了他一把,道:“你走开呀!身上那么味儿,多久没洗了,脏死了。”
善信拎起衣领闻了闻,是有点味儿,但是嘴巴里却说:“你嫌弃我呀,男人哪有没味儿的,男人若是没有味儿不就成娘们了吗?”然后凑到无尤身上嗅了嗅,道:“还是我娘子味道好,香香的,想让人吃一口。”
“你快去洗了啦,真是的。”无尤把善信搡了好几下。
“好啦,好啦,我去洗了。”善信说着走出了屋门。
“小姐,这么就算过了?”以蓝站在一侧问无尤。
“以蓝,不然你还想怎么着?”水红端着药进来正巧听见以蓝的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