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一个也就罢了,现在不是拖家带口吗?你可以饿着,宝宝也要跟着你饿着吗?你是猪脑子。”无尤狠狠地瞪着善信,道:“你现在是当爹的人,怎么还没转过来呢,真是!”
“为何错的总是我!”善信觉得自己真是何其委屈呀。
“你还委屈了?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无尤斜眼瞪他,“你还坐着,去想办法拿回来了呀,你屁股沉的不得了。咱还要给爹娘留下伙食费呢,你这几日吃的喝的用的不用给钱的哟。”
“我才刚坐下,歇会儿不成吗?”善信发现这无尤自从有孕了以后,脾气是见长。
“还有买冬衣呢,还要准备行装呢,你要坐在这里发霉吗?”无尤下了炕,指着他道。
“成,成,我去,我怕了你了!”说着就起来换衣裳要去想办法。
**************小剧场*************
“这是千般算计皆成空吧。”永安站在宫殿的廊庑下,看着满树的飞花。
“公主……”宫女不知如何回应,“公主这般美丽会有更好的。”
“傻丫头,好的若不是你喜欢的,好又有什么意义呢?”永安觉得自己就如这飞花,“坊间都是这么说的吧,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qíng恋落花。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纪无尤呢?到底什么地方呢?”
永安想起今日在太子殿外截住林善信,她只是问善信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纪无尤,为何宁愿选她也不选自己。她还清晰的记得林善信说:“公主许样样都qiáng过无尤,都胜无尤百万千万,但是人心却不是这些来衡量的。善信只知道公主的美只能吸引我一时,但是无尤却是我心之归属,无论我在哪里一想到无尤在等我,我就会不自觉向往。”
“你可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永安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地心了。
“请公主不要如此自我菲薄,就算善信不喜,必然也有其他人趋之如骛。”林善信道。
“一点点都没有吗?”永安继续追问。
“没有。抱歉。”林善信说的很淡,却字字砸进永安心中。
永安看着这个在她心中一直如胡杨一般俊美的男子,终还是愈走愈远,到了一个她无法企及的远方,那里有的是他想要的妻子和孩子。而他的笑永远都只会为那个女子展露,他的顽皮也只会为那个女子绽放,而那个女人终究永远不会是自己。
远行[VIP]
安国公府那边问了几次,善信和无尤什么时候回去。纪守中说了不派八人抬的大轿把无尤风风光光的抬回去,就别做梦了吧。安国公一听这个要求又是气的直跳脚,安国公因为晕眩一次,圣上就借口他身子有异,让之修养三月……拿着这个借口,收剥了安国公手中的一部分权利,虽然不能震撼到什么,但是已经足够让安国公看清圣上对他的防备了。如今想把家事处理好,纪御史又发了难,尤其是纪无尤的确是怀了林家的骨ròu,不顺着也不可以。安国公又太好面子,这八抬着实难为到了他。
纪守中一听说那边来讲条件了,眼一抬道:不抬也成了,那就连着林善信的伙食费、住宿费等用度送钱来就好,一直到这两个人出发去临州。行装费用什么的,也请国公府一起给齐了吧。安国公那边收到纪守中的话,连连骂道:他哪是御史呀,是jian商,jian商。却也无奈只得送上银子来。李氏这几日也不闲着,总是时不时就往纪家跑,看无尤然后收拾行装,把元香也给丢了过来。
徐卫潜被调职到户部给事中,徐卫潜和林湛卢成了好同僚。徐卫潜的调职倒是让纪守中大喜。林湛卢来了纪家几次,和无尤见也不过一两面,皆是身边有人,都是客气地说着话,看着无尤的肚子,林湛卢有一种qiáng烈的挫败感。徐卫潜倒是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好不亲热,而无尤对着徐卫潜笑意频多,让林湛卢越发得坐不下去,每次都是早早的就借口有事回去了。
秋衣、夹衣、冬衣、大裘、皮靴、棉鞋、单鞋……一等皆以备好。手炉、热烫,就连银霜碳都备了几箱。善信、无尤的书、南纸、文房四宝。纪御史把开蒙学的书都给备上了,什么声律启蒙、千字文、三字经都装上了,说着等再看见宝宝就得几岁了,提前准备上好。正一堂又搬家一般地把苦寒之地需要的药材分类给送来了纪家。无尤的琴、善信的棋盘棋子、无尤的绣线篓子、善信的茶具……该拾掇的都拾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