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gān净了金银包,秦夫人让拿着团子吃了,并让媳妇们私下去送给邻里。然后每个佃户都包了一包素菜团子,才往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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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用纸包了三个团子,拉着无尤说要去村子里转转。有容看着天黑,要跟上,被善信撵了回去。秦先生说这村子民风淳朴,不会有啥问题。有容这才算放下心来。无尤拎着灯笼,一路和善信往村子里走。大多的人家都开着大门,还有人出出进进的。看见刚才那些媳妇有的在给别人送今儿包的团子。有的门户里,还有大huáng狗趴在土篱笆上看着无尤和善信经过。也有一些门前挂了天灯。
走了一会儿,到一个小庙前。无尤一看是土地庙,小小的门脸,只有一间内堂。林善信拉着无尤进了来。上面还供着新的供品,泥塑的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披着红色的绸缎披风,慈善的看着他们。无尤拜了拜,林善信就拉着她出来,往前走了走,看见一个小广场,洒落这一些谷壳子,应是一个晒谷场。这个时候人们都回自家了。林善信想是乏了,随便找个台儿就坐了下来,把一个团子塞到无尤的手中,两个人就吃了起来。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印在黑漆漆的夜空里,有一种别样的美。无尤其实不饿,吃了一半就饱了,侧头看见善信已经把两个都吃了。
“你吃饱了?”善信看着她手中掰下的另一半团子问。
“一点都不饿,这个团子又很大,半个就足够了。”无尤道。
“那我吃吧。”林善信拿过无尤手中剩下的团子,就啃了起来。吃好才说话,“你和人家包团子的时候,我去田间走了一圈,早就饿了。”
无尤拿起帕子给他擦去嘴边的残渣,“我们今儿是回不去城内了吧。”
“是呀,你觉得这里不好吗?”林善信问。
“挺好呀,就如秦先生说的民风淳朴,人在这里笑的也特别真,不是吗?”无尤意有所指的说着。
林善信听出了无尤的意思,问道:“你觉得,我之前都在假笑了?”
“你看你多想了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在这里似乎更舒服,就连笑都放的开。”无尤解释着自己的意思。
“是呀,这里的确让人舒心。”善信靠在门柱上,歪着身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想再若是以后当闲散的人就在这里住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林善信的眼睛含着一丝对前景的不确定。
无尤用手握住他的手,这样的善信让人心疼,平淡的说着没有qíng绪的话,表达心中的渴望。“若你以后想来的时候,需要我陪着,我就陪着你,可好?”
“好!”林善信反手握住无尤,“你对我过于包容了。我这人许不值得你这样。”
无尤笑他,“说什么胡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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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明园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去给婆婆和元氏请了安回来。无尤坐在炕上想着昨夜的善信,竟然睡的那么踏实安慰,在她的身侧。她已经开始渐渐习惯这个人的气息了吗?她都说不清楚,这个男人突然的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然又毫不掩饰对这个婚事的不满,做的事qíng想来都想让人拿着板子打。却又敢在自己面前承认这一切。这几日林善信对自己渐渐好了起来,也许是愧疚,也许真的想试着相处,就如自己想好好和他相处一般。
无尤笑了小自己,还是没有看明白林善信,既然嫁了就随着吧。无尤拿起绣花撑子,看着那朵还没绣好的样子,想改一下了。
刘氏的算计
天儿愈加的冷了,已经十一月初了。院子里已经给派人通了炕,这几日烧了起来,屋里还是暖和的。
“小姐,你可知道二少爷给官了,却独独没提咱姑爷的事儿。”以蓝随着水红一进来,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无尤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两个人进来,就询问着出了什么事qíng。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大房那边大儿子早就在六部里谋了官职,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就在今儿个二儿子也被封了个千总,也算是有了个官职。当个武官,只要能建功立业,就可步步攀升,比文官要来的轻松些。可是武官吃的却是个命活呀。听说是三个孙子都一起在的,只是却没有提到给林善信谋个官职,现在还是给太子伴读。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独独落下了林善信。
无尤这些日子每日晨昏定省从不落下,两旬有余,府里的qíng况也算摸了个大概。善信自幼就是安国公心尖尖上的人,极为讨的安国公喜欢,林元机和李氏房里自然多少跟着吃香,大房刘氏心有不甘暗暗较劲儿,却也做不得什么。这几年许是风水轮流转,先是刘氏的大儿子林善渊进了进士,林元会给讨下了一个工部的员外郎。接着二儿子林善仁因为武功出众被骁骑大将军杨不屈看上,将女儿配给他,并讨了皇太后的彩头。现在又封了武官,虽然只是个小千总,但是有这大将军岳父提点,这一路风生水起定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