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睡不踏实?”无尤问。
善信把无尤搂在怀里,道:“一早就送去太子殿下那儿,可巧正是圣上检殿下课业日,不知明儿会如何?”
无尤看不清善信的脸,用手揉着他的脸,道:“不变应万变,总不会错。”
“也只能这般了。”善信伸手给无尤掖了下被子。
“睡吧,再不睡,你明儿部里该难受了。”无尤放下在善信脸颊上的手。
“今生得你足以。”善信握住无尤的手,放进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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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院子里的娃娃莲已经展开了叶子,果然按着书上说的并没有多照顾,它也自顾自的展开了叶子。而且越来越多的叶子漂浮在水面,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盘子,清晨日头下,水珠在上面滑动时会透出七色的光芒来。故明园里人人都在说这少夫人养花可有一手呢。无尤现在就是在等着什么时候能撑出枝gān来,长出花苞呢。
午后歇了一会儿,看着许各院子的人都歇着呢,就带着元香往花园去了。元香在花园里给无尤讲四月十八芒种时,府里丫头们送花神的热闹场景。那日是难得的花红柳绿,满花园里都是穿着艳丽漂亮的丫头。无尤当日不适,被李氏看着不许出去随丫头们闹,便没有看上这一出儿。
“妹妹竟然在这里。”一个转角,林湛卢差点和无尤撞上,看见无尤先是一笑,又问:“身子可好一些了?”
“谢林公子挂念,好多了。”无尤福了福身,低头道。
“我昨儿路过正一堂,老头说你调理些日子便好,就是不可万事都憋在心里,心郁结也会肝气不舒,万病都是肝气不舒而起。”林湛卢自说自得,不管无尤是否理会他。
“我也久未见正一伯伯了,不知他可好?”无尤听以蓝说起那夜病倒的qíng形,林湛卢又帮了她一个大忙。
“那老头,你也晓得他,有酒万事足。”林湛卢拿起一个布袋子递给无尤,“青梅,你做个人qíng找人送去与他,他煮酒寻不到好青梅,我巧在园子里看见了,和安老伯讨了些。”
无尤退了一步,忙摆手,“这样不好,本是你寻来的。”
“又有什么差别,”林湛卢塞到无尤手中,“老头毕竟给你看了病,按着我说地做。”
“可是……”无尤还要说什么。
“可是什么,没什么可是的,让你拿着就拿着。”林湛卢口气很qiáng势。
无尤无奈只得接下,递给元香。
“关于青若,你不想和我说说吗?”林湛卢站在树下突然说了句,无尤抬眼看他,那眼神似乎在等着她的询问。
“不想。”无尤很gān脆地回应。
“若我想呢?”林湛卢问,元香站在一侧也知道这个林公子是在bī迫少夫人,却说不上话来。
“林公子,那是青若的事儿,你想也罢,我想也罢都不是重要的,要看青若怎么想。”无尤不明白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我娶,她嫁,你必然都无所谓?”林湛卢又问,口气却吊儿郎当。
无尤叹了口气,“若是缘分到此,我唯有祝贺,我信林公子是一个读圣贤书,行君子道之人,必然会好好对待青若。”
“哼,呵呵,纪无尤,你狠,算你狠!”林湛卢冷笑着提步走开。
等林湛卢走远了,元香突然道:“这会儿少爷都在部里,为何林公子会在此?”
无尤摇摇头,她越来越看不清林湛卢这个人,他每次和自己说话都意有所指,都是试探,只是有些东西她给不起,便不想让他期待。无尤本想在花园里坐坐的心qíng已被破坏殆尽,便和元香回了院子。让水红取来容器,把青梅放置好,然后包上,打发人给正一堂送去。
水红看着无尤一直在恍惚中,便走了过去询问:“小姐可是刚才出了什么事儿?”
“啊,”被水红一问,无尤回过神来,“倒也没有,那会儿工夫能有啥事儿呢?”
“可是担忧郡主的事儿?”水红又问。
无尤放下书册,“是有那么一些,我这心里总也不踏实,你说说看可是我想多了呢?”
“听元香说了西院的公子和小姐在花园遇上了,可是因为他烦心?”水红觉得必然是因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