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面色愣了愣,半晌后问道:“楚姑娘出自汉宫不假,但又如何会成为细作?于单,你的话可为谬论罢了。”
于单看向楚凌裳,冷冷笑着,“单于,儿臣所分析的句句在理,难道单于忘了,孙膑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徒弟,传闻鬼谷子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孙膑,而这孙膑隐居乱世后也便收了徒弟,徒弟的名字便是寒蝉子。”说到这里,他问向楚凌裳,“难道寒蝉子不是你的师父吗?这是周所皆知的事qíng。”
“是又如何?”赫连御舜替楚凌裳回答了这句,很显然,他有心偏袒于她。
“那事qíng就再简单明了不过了。”于单讥讽一笑,“孙膑是她的先祖师,先祖师的东西遗失了,她自然要奉命去寻找,大汉一向自诩为天国,却偏偏不珍重瑰宝之作,却在得知兵书在我们匈奴人手中后三番四次派人来夺,楚凌裳也是鬼谷中人,自然最有得到兵书之心,想她通宵宿命、奇门遁甲的本事,要想夜闯皇城来去自由岂不是简单之事?”
赫连御舜闻言后,唇畔勾大,却直接看向了怀中的楚凌裳,眼底带笑,“原来你在二王子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人士,真是难得他这般夸你。”
他的样子那般轻柔,是对她,又是那般不屑,是对于单,他用这样一个态度来很明显表达着对于单的冷嘲热讽。
她被他的样子逗笑,一路紧张的心qíng似乎松缓了很多。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伤势,在王府之中她便心神不宁,再想到于单yīn险的眼神,必然会在大殿之上为难于他,于单既然知道了赫连御舜受伤的事qíng,必然会在大殿上百般试探。
于单快要被赫连御舜不屑的神qíngbī到发狂,qiáng忍着心头上的怒火,看向单于,“单于,楚凌裳夜闯皇城被困,左贤王又来相助,这一切并非只是儿臣的猜测,昨夜我身边的神勇士巴托与刺客jiāo过手,并且刺伤了其中一位,巴托痴迷于各类武功招式,只要跟对方jiāo过手必然会清楚对方的武功套路,何不将巴托传上大殿问个清楚呢?”
军臣单于原本就是好战之人,凡是这类xing格的人自然会对万事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闻言了于单的话后,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衡量着这番话的真实度。
右谷蠡王走上前,沉声说道:“单于是很清楚巴托的为人,他生xing老实稳重,从不说半句假话,如果左贤王和楚姑娘是清白的,那么巴托也绝对不会说了冤枉之词。”
军臣单于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楚凌裳。
楚凌裳见状后,淡若清风开口道:“凌裳不想令单于为难,既然巴托为人忠厚老实,那就请单于下令召见吧。”
军臣单于宣见巴托。
很快,巴托进了大殿,叩拜后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地站在一边等候问话。
楚凌裳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人,原来就是他伤的赫连御舜,虽说昨天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在阻挡他继续进攻时她也领教了他的力量,此人力大无穷,在jiāo手的瞬间,她都能感觉到一剑劈下去手指发麻之感。
手指下意识攥了攥,却在下一刻手心一暖,低头一看是赫连御舜握住了她的手,抬眸,与他相视而笑。
也许心思明镜便是好事,无论以后要面对怎样的风雨,也无论他会如何待她,她的心早已经许给了他,就算真的万劫不复,想来也迟了。
巴托将昨晚的事qíng说了一遍,当提到与何人jiāo手时,他的眸光动了动,没敢继续说下去,却“噗通”跪在了地上。
单于见了后眉心一蹙,“巴托,你这是作甚?”
巴托艰难地舔了舔唇,竟小心翼翼地回了句,“单于,卑职不敢说出刺客的名字。”
章节目录卷五201质问(1)
巴托的吞吐之言显然引来单于不满,眉心不悦一蹙,“在大殿之上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命你说!”
巴托诺诺允命,起身后抬眼看了不远处的赫连御舜与楚凌裳,伸手朝他们两人一指,十分肯定地说道:“单于,昨夜与小的jiāo手的两人就是左贤王与楚姑娘。”
大殿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赫连御舜眼神平静,平静得骇人。
楚凌裳也没有说话,更没有急于辩解,也十分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军臣单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又见他们两人淡定自若,心中自然产生怀疑,大声问向巴托,“你有何证据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