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巧言善辩的夜崖迹,你们鬼谷之人果然善于诡辩,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好,我暂且同意你的说法,可是,今夜可是死了人的,一个是我的孙儿,另一个则是坞佳郡主,还有那两只小禽shòu也伤了我的脸,夜崖迹,既然你能将黑的说成白的,那么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本事把死的说成活的。”阙氏瞳仁缩了缩,脸颊上的疼痛令她心中更加愤恨。
夜崖迹何其聪明,自然听出她话中含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要阙氏不伤害他们。”
“你以为你还有威胁我的筹码?”
“阙氏也不想将事qíng闹大吧?”
两人对视了半天,阙氏压了压气,唇角一勾,“好,我答应你。”
“师兄,不要啊——”楚凌裳看穿了他的心思,猛地想要冲上前,却被侍卫们重重围住。
夜崖迹看了楚凌裳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上前,而后目光落向了身边的侍卫们,“各位,我夜崖迹在单于庭待这几年,也算是与大家相识了一场,今日阙氏的话大家都听在耳朵里,夜某还请各位做个见证,阙氏为匈奴国母,定要说话算话才行!”
侍卫们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悄然放下弓箭。
阙氏冷冷勾唇。
“崖迹,你要做什么?”伊稚斜大声喝道,火把染红了他的双眼。
夜崖迹回头看着他,轻轻一笑,“日后这两人便jiāo与你手,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南华公主的脸上。
泪水模糊了南华的双眼,她拼命地摇着头,夜崖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柔qíng可融化天地万物,而后转身,一个挥袖带起一支长箭,长箭划破长空,穿刺了他的心脏......
“啊——”夜空之下,南华公主一声悲凉凄厉。
楚凌裳猛地跌倒在地,全身寒凉。
稚斜阙着斜。泪,砸落地上,溅起绝望的弧度。
“来人,将这几人押进大牢。”
几日后,赫连御舜只带一支轻骑赶回单于庭,他日夜赶程,其间累死了三匹马,但他不知,就在夜崖迹死后的第二天,阙氏便命人qiáng行给楚凌裳灌下一碗堕胎药,当探子来报后,她又以“不战而退”的罪名示意单于按照军法处置此人。
单于病qíng虽是稍缓,但依旧没有jīng力处理政事,阙氏借机将楚凌裳施蛊术为匈奴带来天灾一事粉饰了一遍,更是将上福王之死全然推在她的身上,最后她又表明,如今天下臣民只想以祭天来平复天神怨怒,希望他能以匈奴国的百姓为重,chūn祭之日处死楚凌裳。
一直以来,单于因蓉娘一事对阙氏极为冷淡,但对于上福王喜欢有加,听闻噩耗后自然痛不yù生,又暗自叫来差官打听得知牧民们的确每天向苍天祈祷,希望单于jiāo出楚凌裳以慰天神之怒,病重之人原本就欠考虑,一时之间也对楚凌裳失望透顶。
所以,当赫连御舜被带进单于面前时,单于只是无力地说了句话,“当ri你亲自定下军纪,不战而退之人杀无赦,如今你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阙氏一直陪在左右,也冷冷地看着他,“御舜,于阗勾结外族意yù叛乱,你身为主帅非但不冲上战前,反而临阵脱逃,此等丑事一旦宣扬出去,外族该如何怎么嘲讽我匈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楚凌裳还是你已经不将单于放在眼里了?”
单于最怕听到这种话,阙氏也算是“投其所恶”了。
果不其然,军臣闻言后蹙了蹙眉头,病容憔悴的脸上也泛起了不悦。
“儿臣只想知道凌裳怎样了?”赫连御舜一贯低沉嗓音遮住太多盘算之意。
沙场君倾302chūn祭火刑
军臣单于面色微微不悦,阙氏看得真切,走上前冷冷盯着他,“你身为匈奴国的太子,置黎民百姓安危于不顾,只为一个女子临阵脱逃,像什么话?今日收到快马一封,于阗之地早已造反,而你堂堂主帅竟将命符jiāo与他人,实在太不像话了。”说完,她又转身看向军臣,“单于,臣妾认为,太子罪行几起,如不严加惩罚定不能安稳人心。”
军臣单于眉梢泛起一丝无奈,夜崖迹的行为早已经刺痛了他的心,没料到他最疼爱的儿子竟也能做出此等荒诞行径,一时之下竟然气的喘不上气来,赫连御舜一见,二话没说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