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无所畏惧的。”楚凌裳轻轻笑着。
赫连御舜放下梳子,gān脆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从身后将她搂住,微微侧头呼吸着她的清香,“是人都会有畏惧的人或事。”
“哦?那你呢?”她被他的气息搅得心头痒痒的,轻笑着躲开他唇间的挑.逗。
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凝着她的眼眸揉入更多深qíng,“我的软肋就是你和齐儿,你们是我这一生的牵挂。”
她转头看着他,见他眸光极为坚定,心底幸福轻轻缭绕,轻叹一声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稳健的心跳声,幸福如cháo水般蔓延。
他从未对她说过“爱”字,可她也从不想追问,有些qíng感不需多说她便自然能够感受的到,他是个深沉的男子,所以他的qíng感更加厚重,深qíng似海。
良久,她抬头,“御舜,你真的就只打算在邑城一辈子?大秦难道不再考虑?”
她深知他是擅于征战之人,要他放弃一切在这山谷小城之中,她总觉不妥,如今正值运势,由邑城入大秦正是时机。
赫连御舜抬手,修长手指轻抚她的眉梢,勾唇微笑,“我说过,江山如画,抵不过你眉间风qíng。”
她轻笑,温柔送上红唇......
北国,单于庭
风光依旧,人面全非。如今东侧穹闾的新主子是于单,他命人重新装点,又迎娶了几位美貌郡主,天天饮酒作乐,这个太子做得也算逍遥。
华阳公主因为失去了上福王而变得痴痴傻傻,整天抱着枕头胡言乱语,于单看着心烦,从此之后也再无探视。
军臣单于的身体虽说康复,但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看着日益冷清的金帐,多少有些惆怅,回忆当初,赫连御舜可以当庭与他争论,那时那景早已不在。
阙氏更是得不偿失,自从利用赫连御舜除掉一gān人等,成功令于单成为太子之后,军臣单于也对她日益冷淡下来,于单许是对她当时狠心下令she杀上福王一事耿耿于怀,她终日躺在chuáng头,于单也没来多看几眼。
这日,于单终于在她派人催促了多日后才懒洋洋进了帐,神qíng却极为冷淡,坐在远离她尚远的位置坐下。
身边的婢女们将阙氏搀扶,她依靠一侧,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对我心中有恨,但你不想想看,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做,怎么会给你消除障碍?楚凌裳等人不除掉,你永远坐不上太子之位,永远没有可能成为新单于。”
于单不以为然,拿过盘中其中一块茶点咬了口,又厌恶地吐了出来,“这么说我还要多谢母后了?只可惜,这太子之位是用我孩儿的命来换的。”
阙氏悲凉地看着他,“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苦衷?孩子没了你可以再娶再生,华阳公主毕竟是汉宫的人,谁都不能保证她是不是也跟南华一样是细作,都说孩子与娘亲,那上福王大了,万一对我匈奴不忠怎么办?”
“母后想得真是周到,那为何还将南华留在单于庭?”于单冷笑。
“你以为我很想吗?如今她每天都陪在单于身边,就是我想对付也无从下手。这个南华早晚是个心腹大患,她留在单于身边目的绝非那么简单,当初她与夜崖迹一起离开我就看出些端倪来,说不定她是想要是伺机报仇。”阙氏气急说了句。
于单起身,冷淡说了句,“如果母后今天叫我来是想对付南华的话,那我告辞了,母后既然知道南华难以对付,那我自然也是无能为力,我可不想被父王罢黜太子之位。”
阙氏看着他一脸失望,“你当母后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孩儿,我怎么会害你?今天叫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对付南华,而是告诉你一声要提防赫连御舜。”
闻言后于单一愣,“赫连御舜?他还有何好提防的?父王已将他下放邑城,如今兵权已不在他手,就算造反也无能为力。”
“你这傻孩子啊,赫连御舜此人城府极深,两年前不仅骗了单于和我,还骗了匈奴的所有百姓,今天有探子来报,说在邑城之地见到一位与楚凌裳极为相似的女子,秘查了数月后才发现,此人就是楚凌裳,她非但没死,还为赫连御舜诞下一男童。”
于单手一抖,打碎了旁边的茶杯,旁边的小奴们赶忙上前收拾了去。
“你也害怕了是吗?”阙氏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赫连御舜当初用火刑来骗过所有人,现在他虽说手无兵权,但他在匈奴军营之中的威望依旧很大,别忘了,他身边还有虎漠和一群亲信,这些人各个骁勇善战不容忽视,再加上他如今后继有人,依照他的xing格定然会重新夺回一切,你切勿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