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出了偏院的门,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好像和刚刚去偏院的时候不是一条路,一转头准备往回走,迎面遇上了一个男人,年约二十来岁,长的和沈毅眉目相像,只是眉间略有愁苦,影响了整个人的感觉。桃花微微后退几步,男女之防她懂。
那男人正是不愿冲了喜事的沈晖,他怕在家会被qiáng拉着参加婚礼,那样会让他想起自己成亲的时候,只好在外面等着花轿进了门才回来,刚进院子就碰见了桃花。
今天来的人多,他看桃花好像是客人,行了一礼,“在下沈晖,姑娘似乎进错了院子,前面才是办喜事的地方。”
桃花脸一红,本来就因私下碰见男子有些不自在,见这男人张口就怪自己走错地方,不由得气恼起来,“沈家三少爷有礼,奴家第一次进这么大的院子,难免有认错路的时候。倒是三少爷提醒的是,前面才是办喜事的地方,三少爷怎的不去热闹热闹?”
沈晖微微一笑,并不答桃花的话,“在下唐突了,姑娘若要离开,从这里出去再往右边去,就可以了。”说罢再行一礼,转身离开了。
桃花看着沈晖的背影,撇撇嘴,还是顺着沈晖指的地方出去了。
贞娘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从袖子里摸出桃花给的点心,小心的捏了一个塞进嘴里,终于能吃点东西了,拿着这包点心,她一直不敢吃,就怕出了丑,现在好不容易一个人,再不吃点她就快饿晕了。
又吃了一个,刚咽下去,就听到门口传来嗤嗤的孩童笑声,还有着小声的争执,“哥哥,新娘子肯定不漂亮,要不怎么不把那布拿开见人?”另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你懂什么,那叫盖头,就是要盖在头上的,取下来就不叫盖头了。”
那个弟弟有点不依不饶,“哥哥,盖头要一直盖吗?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新娘子漂不漂亮?”哥哥的声音明显得意的许多,“四叔一会儿就会来把盖头拿走啦,我们明天就可以看见新娘子了。”
贞娘知道外面定是沈峰和沈安的孩子,她不认识,也不敢擅自掀开盖头来看。只能装作不知道。听着外面的孩子争论着她漂不漂亮,忽然听见孩子声音大了许多,“四叔,四叔,快去把盖头拿掉。我们要看新娘子!”
贞娘一惊,知道是沈毅回来了,赶紧坐正身体,端端正正的坐在chuáng边,动都不敢再动。只听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你们的娘在叫你们呢,好像很着急,说再看不到你们明天就不让你们看新娘子了。”说话的男子声音很清亮,带着一点点慵懒,是喝了酒的缘故吧。不知道沈毅再哄了孩子们些什么话,只听见孩子跑远的声音,又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贞娘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哄哄的。
沈毅一进屋就看见自己的小娘子正端坐在那,心里一下暖暖的。他哥哥嫂嫂的感qíng都极好,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位贴心暖人的娘子来疼,现在这个人儿就坐在那,等着他。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无比的温暖。
听着沈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贞娘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脸越来越红,耳膜也隐隐发疼,他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只看见眼前一片大红被揭开,一张俊秀的脸正对着她的,那张俊秀的脸和她的一样,也是红红的。
沈毅笑了一下,他的小娘子脸怎么这么红,还直看着他发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累了?”
男子宽厚的大手带着温热的触感惊醒了贞娘,贞娘听了他的话低了头,羞的耳朵都红了,扭捏了一会,才小声说,“不累。”
沈毅点点头,知道她是害羞。转身在桌上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贞娘,坐到了chuáng边,轻声说,“这是合卺酒,喝了合卺酒,咱俩就会和和美美。”
贞娘红着脸接了酒,听到和和美美四个字,抬头看了沈毅一眼,只见他眼中一片赤诚,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与沈毅喝了这杯jiāo杯酒。
喝过了合卺酒,沈毅帮贞娘卸了凤冠,没了负担,贞娘也松了口气,那凤冠顶在脑袋上真的很重。沈毅轻轻牵了贞娘的手,贞娘缩了一下,还是乖乖的任他拉着。沈毅拉着贞娘柔软滑腻的手,心里无比满足,真想就这么拉着,一辈子揣怀里再不放开,这可是他娘子的手。
沈毅拉着贞娘坐到了桌边,桌上有些点心吃食,沈毅笑着说,“我可是饿了,在外面光喝了酒,好在我二哥能喝的紧,我不善饮酒,只喝了一杯大嫂就偷偷给我换成了白水,现在真是饿了,你陪我吃点吧。”说着往贞娘的碗里夹了好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