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有些委屈,不过看到沈毅那心痛的样子也就算了,在儿子脸上使劲亲了一口,“你这个小坏蛋,自己磕了还让你爹爹心疼,看,爹爹说娘了吧,你个小坏蛋.....”
铭哥儿咯咯咯的边躲边笑,沈毅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刚刚一着急就没注意口气,这会又舍不下面子去道歉,好在贞娘不介意。
一家三口玩了好一阵子才睡去。
第二天冬娃又送了一盒药膏来,说是桃花吩咐的,让给铭哥儿每天涂抹着。
这么的过了几天,铭哥儿的额头好了,天气也不是那么冷了,耀哥儿的信也到了。
耀哥儿在信里很啰嗦,说自己每天跟着师傅读书画画,还说师傅带着他去山上住,就为了画个雪景。还说自己的师兄,也就是成墨居士的儿子多么能打架,还在信里偷偷的说成墨居士的女儿特别讨厌,老和他过不去。
又在信里问铭哥儿好不好,贞娘和沈毅好不好,铮哥儿好不好,钰姐儿好不好,问了一大家人,说自己很好,让贞娘和沈毅放心。
随信还附着一叠画像,全是耀哥儿的模样,有挤眉弄眼做鬼脸的,又正在画画的样子,还有吃饭的样子,吃饭那张画的很夸张,画上耀哥儿捧着一个特别大的碗正在láng吞虎咽。画像旁都题的有字,挤眉弄眼的是耀哥儿对着镜子画的。其他的画像有的是成墨居士画的,有的是成墨居士的女儿画的。
信的最后还抱怨,说贞娘不去看他,还说自己的生辰就在六月,说师傅请他们去一趟永州,陪他过生日。
沈毅把信带回来之后贞娘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看到最后抱着画像忍不住就哭了,手摸着画像上耀哥儿挤眉弄眼的样子,似乎就像看到了耀哥儿一样。
沈毅摸着画像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还是笑着说,“你看这几张,画的多传神,这孩子进步果然很大。”这话一点没说错,尤其是耀哥儿自己画的那几张,把他调皮的神韵画的极为相像。
贞娘就算着日子,“现在是三月份,六月十八号是耀哥儿的生日,咱们几号动身去好一点。”
沈毅有些为难,“书院怕是走不开,你一个人去我又不放心。”
贞娘捏着信,神色坚决,“我不管,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他生辰我一定要过去。”
沈毅看着日子,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信肯定是先到秀水镇才又送过来的,四月五日是清明,书院有假期,耀哥儿也会放假回去,咱们赶几日,尽快回去不就好了。”
“是啊!过几日就是清明了!都要回乡祭祖的。”贞娘忙翻开huáng历,算了算时间,“书院几号开始放假?这还有二十天就清明了。”
沈毅想了想,“今年清明是大祭,全家都要回去的,三嫂还大着肚子,出行不便,你去问问,今年三嫂他们是怎么安排的。要不你们带着孩子先走,等书院放假了,我和三哥带着铮哥儿骑马回去,骑马要快的多,一路不歇的话,最快四天就能到。”
三年一大祭是当地的风俗,无论身在何处,三年之祭是一定要赶回去参加的,否则就是对先祖不孝。
贞娘点点头,这事得尽快问。
不等贞娘来问,桃花第二天就让冬娃来传话,说让贞娘准备好东西回秀水镇,这次走水路,坐船会快点,大概十来天就能到。
回家和沈毅一商量,贞娘就开始收拾箱笼了,还不忘苦笑,“才过来没两个月又得赶回去,这来回一折腾又是一个月,真真能折腾死人。”
沈毅也无奈,“谁叫咱们远呢,但是比起二哥要好很多呢,他们可比咱们远多了。前两年清明都是我和大哥去扫墓,今年大祭,一定要回去的。”
一群妇孺独自回去怎么让人放心,沈晖找了兴缘商号送货的船送她们走,这条船会直接到镇上,在镇上停留之后才会一路继续。
沈毅小心翼翼的扶着贞娘上船,又把怀里的儿子递给三丫,仔细吩咐着,“一路小心。”
贞娘点点头。沈毅又亲了亲儿子,“进去吧。”
送了母子俩进舱房后,沈毅准备去谢兴缘商号压货的掌柜,没想到下船一看就愣住了,兴缘商号的掌柜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家多年的顺安。
顺安和当初在家的时候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皮肤黝黑,眼神刚毅,虽然才二十岁,但是通身的气质已经非常人可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