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忙摆手,堆着笑脸说,“使不得使不得,太傅大人为帝师,正一品官阶,下官只是个芝麻绿豆的七品小官,怎么敢当太傅大人的表叔。大人,您请里面坐。”
耀哥儿现在也是大人了,听着就冷笑一声,“我倒是从来没听我爹说起过有什么表叔的。”
何大郎瞪了他一眼,“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你爹死的时候你才多大,你姐姐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耀哥儿不屑的一笑,别过头去。沈毅皱了皱眉,耀哥儿是他和贞娘一手带大的,何大郎现在这副口气真让他心生不慡。
何县令暗暗掐了何大郎一把,何大郎这才注意到沈毅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在心里暗呸了一声,要不是四房的闺女嫁的好,现在这小子还敢这么对他说话?若是早知道这个沈毅日后有这么大出息,他早把自己女儿嫁过去了。
沈毅停住脚步,微微拱了手,“我许久未见哥哥嫂嫂,实在是想念的紧。再说今日也并没有告诉家人会在外面吃饭,多谢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的好意,还是改日吧。”
沈毅说着,也不顾何家的挽留,牵着铭哥儿就走,耀哥儿得意的一笑,也跟在沈毅后面回去了。
回到了沈家,果然一大家子都在等他吃饭。说起这事,沈峰才说,“要说这是四弟妹的家人,咱们做亲家的实在不好说什么。只是老四啊,何家这次是为了镇长这个位子才下的这么大的功夫啊。”
沈毅疑惑的看着大哥。
贞娘在旁笑着说,“大伯你尽管说,我那几个伯父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铭哥儿自发自动的爬上的桌子,耀哥儿也坐在了铭哥儿旁边。
铮哥儿媳妇冯氏挺了个大肚子坐在廖氏旁边,惹的贞娘怀里的锦哥儿不停的想爬过去摸她的肚子。
沈峰叹口气,“以前那个周镇长,今年说年纪大了要休息,做不了镇长了。四弟妹的大伯父就想做这个镇长,为了这事,早和县令打的火热了。听说那个县令还是四弟妹远房的表叔?”
贞娘摇摇头,“我爹没提起过什么表叔。”
耀哥儿嘻嘻一笑,“我今天看见那个表叔了,一见姐夫就跪下去了,大伯父都是看着他脸色做事呢。”
沈毅拿了筷子,“且不说我帮不上什么忙,就是能帮上忙,我也不愿意去帮这样的忙。”
“好了,都吃饭吧。难得回趟家,不说这些事了。”沈峰拿着筷子,招呼着大家吃饭。
后面几天,何县令几次邀请,沈毅都寻了各种借口不出门,直到何四郎夫妇迁入祖坟那天才露面。贞娘怀着身孕,不宜去yīn气重的地方,只是陪着送了一段路,耀哥儿抱着父母的牌位,沈毅和几个孩子也披麻戴孝,起了棺,按照yīn阳先生的指示下葬,何四郎夫妇算是入了祖坟了。
何四郎夫妇迁坟的事qíng完了以后,何县令开始找各种机会想和沈毅搭上话,但是沈毅也没有在秀水镇停留多久,迁坟后的第二天就回了松仁书院。
因为沈毅拒绝何县令的邀请,何县令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觉得沈毅并不像何大郎所说的那样和何家关系很好,沈毅回家的这些天,他连沈夫人都没有见到,又联想到之前打听的种种事qíng,他深感何大郎是在骗他。就这样,何大郎在新一任的镇长选拔中落了选,来往也不像以前那么密切了。
这次回家,沈毅贞娘也办了不少事qíng。杂货铺一直由着刘大柱夫妇照看,贞娘gān错把杂货铺转让给了刘大柱,只象征xing的收了点钱,也算报答刘大柱夫妇的恩qíng。
何四郎夫妻迁坟的事一了结,贞娘也算彻底了了桩心事,只等着耀哥儿长大,给他娶房媳妇,她这个做长姐的就彻底放心了。
什么事儿都闲下来了,贞娘就开始考虑三丫的婚事。她问了三丫两次,三丫都说没有喜欢的人,可是说了个米铺的伙计,三丫又不愿意。
贞娘收拾了一堆要换洗的衣服,喊了三丫两声没见答应,出了屋门一看,三丫似乎正在跟谁说话。等了一会儿,看见三丫一脸娇羞笑容的进来。
三丫抬头一看见贞娘,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不知道贞娘看到了多少,抿着嘴唇有些紧张的问,“奶奶是在找我吗?”
贞娘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才说,“这有些衣服,你拿去洗了。”
三丫点点头,接过衣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奶奶,刚刚......刚刚贺庭先生来过,说是宰相大人来了,老爷要陪着去吃饭,让咱们今晚自己吃,大少爷上完课他会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