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毅进了屋里,廖氏把手搭在沈峰的肩膀上,“相公,我怎么总觉得事qíng不对劲?”
沈峰冷笑一声,“原以为读书人为人光明磊落,原来也是那种yīn险小人,章家打的好算盘!”
廖氏心里却有些介怀,“相公,你说这传言是不是真的?四弟妹难道....真的是不祥之人?”
沈峰没有回答她,只让她去准备晚饭。廖氏没等到回答,回头又仔细想了想,再看着贞娘时眼神就有了些变化。
贞娘在房里哭了个昏天黑地,耀哥儿醒来后见不到她也哭。沈毅在自己房里扑了个空,去了耀哥儿房里才看见一大一小正哭的稀里哗啦的。
沈毅心疼的把两个人都抱在怀里,指腹抹了贞娘红肿的双眼,“怎么哭成这样?”
贞娘撇过头去,不让他碰。怀里的耀哥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毅抱过耀哥儿,轻轻哄着,又对别过脸不看他的贞娘说,“你不要听那些闲话,我是不会在意的。”
贞娘抽抽搭搭,哭的好不可怜,“外人闲话关我什么事,旁人爱说就让他说去。你要是因为那些闲话,也觉得我是个不祥的人要休了我,你就休了好了!”
沈毅刚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哪是说休就休的?你当婚姻是儿戏么,还是在你眼里,我沈毅就是个负心薄qíng的人?”
贞娘转过脸,恼怒的说,“那章怀chūn欺我都欺到家里来了,刚刚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大哥说你还要娶她当平妻!你要么休了我,否则我死也不会让她进这个家门!”
沈毅汗颜,敢qíng这别扭的丫头听见了,不过肯定是听了一半误会了才会说出休了她这种话来。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只得耐着xing子温温柔柔给自家正闹着别扭的小娘子如此这般的解释一番,还再三保证绝对不娶章怀chūn。
贞娘脸还是垮着的,“哼,不娶章怀chūn,日后还有无数个章怀chūn,你总是会嫌我,会娶别人,你....你不如休了我罢!”
此刻沈毅只觉得焦头烂额,章夫子当他面损贞娘又求亲,他不顾众人议论纷纷,当场愤然离去。回家后听了哥嫂一番话生了大气,这会贞娘闹着别扭,耀哥儿又哭的他头疼。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太凑巧了。偏偏冯先生邀他们的时候章家母女来告诉廖氏贞娘坊间的传言,同一时间沈家米铺又去了媒婆,还说冯先生保媒。不用多想,肯定和章家有关。
对章家沈毅一直能避就避,章家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再说因着章夫子和章怀远的关系,他不是不了解章怀chūn,不过一个势利刻薄的女子还老自诩耽美书斋,自己是大家闺秀。他不仅不喜欢,还极为讨厌这样的女子。偏偏章家一心想把章怀chūn嫁给他,每次见他都要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事。本以为他娶了贞娘这事就慢慢淡了,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
第一次,沈毅觉得章家人人面目如此可憎!
好不容易把贞娘姐弟哄好了,沈毅长出了一口气。贞娘总算不再钻牛角尖,说出休妻那种让他无比愤怒的话来。两人闹的晚饭也没吃成,廖氏贴心的把饭放在灶房温着,贞娘端了饭,小夫妻在自己屋里吃的倒也自在。
贞娘一边喂着耀哥儿一边问沈毅,“相公,冯先生真的没有说要给你保媒吗?”
沈毅嘴里嚼着,仔细回想了下,有些恼怒的说,“不知道章夫子跟冯先生说什么了,冯先生确实私下问过我要不要娶章怀chūn。”
眼看贞娘脸色就沉了下去,赶紧又补了句,“我和冯先生说的明明白白,此生心里只有我妻贞娘,绝无他人。”
贞娘听了心里就有些高兴,脸色也好了起来。给沈毅也夹了一筷子菜,“如果这冯先生就要做着讨人嫌的事,非要给你保媒呢?”
冯先生是名儒又是沈毅的恩师,要是他硬要cha一杠子,沈毅就是推脱也会有许多难处。
沈毅摇摇头,很坚定的说,“不会的。冯先生这人学识渊博,见识极广,而且xing格温和,一言九鼎。他答应我说不管此事,就不会cha手了。而且....冯先生今天恼了章夫子,只怕也不会帮他。”
能不恼么?冯先生最重读书人的风骨,章夫子既是读书人,又为人师表。今天不仅像个无知妇人一般搬弄口舌,捕风捉影。还不顾礼仪廉耻当场对学生bī婚,就算是爱女心切,也实在是有失斯文。最后闹的不欢而散,落了冯先生的脸面,冯先生不恼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