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再忍不住,使劲给大哥使眼色,自己躲到一旁,“我在窗前透透气。”
沈峰忍了笑,就细细和廖氏问了起来。
“说起这何家小姐,还真是个不错的。”廖氏正了脸色,将贞娘一年来又是在母亲chuáng前侍疾,又是抚养胞弟的事说了一遍。更把何家和刘家之间的事也细细的说了一下。
说到给何夫人侍疾,廖氏就叹了气,“真没看出来,何家小姐年纪小小的,倒是个有孝心的,说是何夫人自生了儿子才卧chuáng,听张家婶子说,何夫人生何家小姐之后身子就大损了,何家小姐懂事起就极照顾母亲,何家少爷出生后,何夫人就彻底卧了chuáng,张家婶子去探过病,说那屋里根本就进不了人,何夫人病的厉害的时候,当着她们面吐了何小姐一身,何小姐一句话没吭,伺候母亲清理gān净才告了罪去梳洗,难得的孝心姑娘。”
沈毅一听,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qíng绪,她才十二岁,就得做这些吗?爹娘在他五岁时候就去了,三个哥哥和嫂子都很照顾他,大哥娶了大嫂廖氏后,廖氏也很疼他。二哥沈安做生意,长年在株洲,每年回来都会给他讲外面的趣闻,还会带东西给他,这个习惯到娶了张氏都还没变过,三哥沈晖即使去了松仁书院当夫子,也还时不时写信教导他功课.....他十二岁的时候,还正在读书,什么事qíng都不曾cao心....
“......早年何老太爷去世,三个儿子闹分家,何大郎跟何二郎欺负三房没儿子,硬生生霸了家里的租屋和分给三房的百亩良田,听说开了祠堂,闹了大半年,何三郎才挣了一座破落的两进院子,差点就净身出户了,何家三房也争气,凭着两间杂货铺面,硬是买了三十亩良田回来,虽说日子比不上大房和二房,但是也不错。”
沈峰知道这件事,当时他爹在何家闹分家的时候帮何家三房说过几句话,沈老爷在镇上也是有威望的人,这几句话帮了何家三房的大忙。也是因为如此,何三郎愿意把自己当时唯一的孩子,也就是何家小姐配给沈家,他爹在世时提到这事还叹气,说何三郎要是实在没儿子,就让自己孩子入赘何家,好在最后何家还有一个儿子。
沈毅就完全不知道自家爹曾经有的打算,他听着直皱着眉,就问廖氏,“何家和刘家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仆役么,怎么还住在一起?”
廖氏就把刘氏把刘妈妈配给刘大柱,给刘妈妈脱奴籍,送长安、顺安、平安去读私塾,刘大柱和刘妈妈感念恩qíng,刘氏身体不好,愿意一家人留着伺候刘氏,帮何三郎看铺子,包括现在互相喊叔叔婶子的事都说了一通。连后来长安顺安读书读不下去,何三郎又做主送长安去学木匠,亲自带着顺安做生意,现在长安都独当一面的事也都说了。
沈峰听了,只叹了一句,“早听说何家三郎和刘大柱两家有qíng有义,何家小姐也是不错的。”
沈毅听着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亲事请大哥做主,就回了书房闭门苦读了。
沈峰和廖氏就请了人去何家带消息,说定两天后去相看。
4、婚事就这么定了...
自从提了婚事,贞娘就一头埋在屋里绣嫁衣,桃花在一旁帮她绣些帕子之类的小物件,这是规矩,姑娘的嫁衣必须得自己绣。
何家这边听说了沈家要来相看,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刘氏更是对着贞娘吩咐了又吩咐。只是顺安,自从那晚从刘氏屋子出来之后,脸上就再没了笑容,整天只闷着gān活。
到了相看这日,因沈家没有老人,沈峰廖氏作为长兄长嫂带着沈毅,提了一些补药,带着几盒点心去了何家,只说是看望刘氏的病qíng。
何三郎亲自去迎了沈家三人,沈峰一见何三郎就忙见礼,“沈峰见过何老爷,”又介绍身后的人,“这是内子廖氏,小弟沈毅。”廖氏行了个万福,“见过何老爷。”沈毅也跟着见礼,“小生沈毅见过何老爷。”
何三郎见沈家三人如此有礼,又见沈峰眉目清正,廖氏面上一片祥和之色,沈毅更是生的眉清目秀,长身玉立,一副温润君子的摸样,心里是要多满意有多满意。忙推辞了,“说来我与你们父亲也是熟识,你们也不要这么拘礼,快进来吧。”引了沈家三人进屋。
进了何家,沈峰与廖氏对看一眼,这何刘两家虽住在一起,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两家之间隔的也开,该有的礼数倒是没少,再看这院落收拾的gān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摆弄着铺在院子里的一些杂货,那少年看着他们进来,对着何三郎行了个礼,“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