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举着无处下箸的筷子,半张着嘴郁闷,四姐姐,我也长个子好不好?不带你这样胳膊往外拐,这个丫头来历不明好不好?
非燕抬起头来,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然后张口哇呜哇呜吃虾饺,好好吃好好吃,自从师兄出任务后,她就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苏换笑眯眯,“这个小妹妹好斯文,饿了吧?”
非燕吃得欢,没空答应她,曹风和阿丘对看一眼,好想脱口说,这个小妹妹各种不斯文啊。
很快,一桌佳肴被风卷残云,曹风和阿丘腆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一脸狗腿地告辞了。
蔡襄吩咐覃婶带非燕去洗洗,晚上就跟她一起睡,顺带又瞄一眼霍安,很有些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霍安淡定地不瞟他。
蛐蛐八卦地跳过去低声说,“襄哥,这小姑娘……买马送的?”
不想那小姑娘却是个耳尖的,唰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将蛐蛐cha得血淋淋,顿时安分了,跟在蔡襄屁股后面走了。
非燕打个呵欠,乖巧地跟着覃婶去了,这马帮的各个哥她都混熟了,不会害她的。
苏换见众人都散了,巴住霍安,踮起脚尖来就往他唇上啄了一口,笑眯眯道,“奖励你平平安安回来。”
霍安笑了笑,拉着她回房。
一路上苏换絮絮叨叨念,“我给你做的衣服做好了,两身衫子,虽然是覃婶帮我裁的,可是我自己fèng制的,你明儿试一试,不合适我改改。哦对了永荣他阿婆离世了,就在你们走的那一天,我跟着覃婶他们去探了的,你放心没有失礼。嗯嗯还有成蕙带着成成来过,他们还送了礼物给我,我觉得太贵重,原本不收……嗯……”
她正说得高兴,霍安已拉着她进了屋,将门一脚踢上,转身就将她压在门背上,按着就亲,喘气呼哧呼哧的,热烈得要将苏姑娘燃起来了。
苏换觉得说话应该有始有终,奋力想说完再亲,于是张牙舞爪地去揪他头发,嗯嗯嗯地想发声,但一片黑暗里,霍爷他是沉默的野shòu啊,啃得凶猛无比,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不老实起来。
啊啊啊,霍安你刚才那么淡定从容清高冷静,结果全程装啊,回房就变野shòu,你一身臭汗啊,你都不累的吗,咱们洗了慢慢来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啊。
可惜她激烈的腹诽,霍安完全无法领会,只越发激烈,gān脆直接扯她衫子了。
苏姑娘意向xing地挡了两下,便任由他去了,衫子落地,光luǒ的背触着门板,倒是凉意悠悠,激得她弓身轻嘶了一声,“你斯文一点……”
斯文?
这个关键词猛然刺激了迷乱中的苏姑娘,糟糕,有件很重要的可能有可能没有的事,差点忘了向霍安汇报了,覃婶叮嘱了她一百遍,一定不能胡来。
于是她赶紧摸黑揪住霍安一只耳朵,另一只手去拽住往下滑的裙子,急声道,“霍安,我……我搞不好怀上了……”
黑暗里喘气声骤停,终于安静下来。
大概沉默了八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霍安猛然放开她,转身离开。
苏姑娘在黑暗里靠着门傻了,他这是什么反应?喂喂喂,老娘腿软你也不扶扶?还有衣衫丢哪里去了?半光着身子像什么话?
屋里蓦然亮起灯烛,苏换在黑暗里呆得太久,有些不适应,伸手去蒙眼,光luǒ雪白衣衫不整地软软靠在红漆门背上,像一幅刚刚描好上色的彩釉画,曲线玲珑鲜艳可口,看得刚掌上灯的霍安又一阵激动。
不过他还有更激动的,激动得他满身疲累一心yù念全被清空,乐颠颠地跑过去抱起苏换,往chuáng上轻轻一放,扯过薄被裹好她,两臂撑在上方俯视她,两眼发亮地傻笑。
苏换被他盯得全身发烫,捏着被角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霍安俯身,很近地看她,忽然张口,说了两个无声的字。
苏换被劈得傻了。她她她从未见过霍安张嘴说话,虽然是无声的话。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说,“你你你再说一遍?”
霍安很听话地又张嘴。
苏换细细揣摩他的口形,蓦然灵光一闪,“你在说,真的?”
霍安笑着点点头。
苏换看他笑得像个有糖吃的小孩,很不忍心打击他,期期艾艾说,“也……也不是太确定。我这几日老犯困,吃不进油荤,有一点点发呕,还有月信好像很久没来了,覃婶就说我有了,但其实还没瞧过大夫。你帮我想想,我那个是什么时候来的?私奔过后它好像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