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先你祖先,这哑巴一发飙,真是好彪悍。老子都把女人还给你了,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好不好!
但霍安闷不吭声,黑眸凛冽,对身边兵卫根本不管不顾,拳拳生风,直取那黑衣男子,誓要拿下这人,问个清楚明白。
动静太大,墙头上巡逻的几队兵卫赶紧冲下来。
长街上,非燕完全惊得摇摇晃晃。
这么生气bào烈的安哥,这么出人意外的师兄,都是她不曾见过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苏换和永荣也呆在原地,直到那横七竖八倒一地的兵卫,歪歪斜斜站起来,跑过来押住他们,永荣才回过神来大喊,“霍安住手!住手!”
但很遗憾,霍爷现在正炸毛炸得厉害,充耳不闻,下手又快又毒,毫不留qíng,抢过一个兵卫手里的长戟,劈头盖脸砍去。
黑衣男子一看,赶紧夺过一个兵卫的长刀,急急挡去,砰的一声脆响,二人均被巨大的撞击力弹得往后一跳,虎口发麻。
霍安皱眉,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但他来不及多想,手里长戟一扬,又挥手劈去,黑衣男子往后一跳,哗地甩出一片雪亮刀花,bī得霍安后退两步。
他正要举戟再上,不想就在这时,那黑衣男子忽然脚下一踉跄,面目浮现出痛苦之色,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黑血。
空空长街上,顿时爆发出一声凄厉哭喊,“师兄!”
霍安手下一顿。
苏换一愣,只觉得非燕一把甩开她的手,飞快地跑向城门下。
众兵卫也呆了。
什么世道,那两个bào民在城门下乱打一气就算了,居然又蹦出个小bào民,还跑得飞快,挡都挡不住。
但终究,兵卫人多,两个乱打一气的bào民,一个拄着长刀跪下吐血,一个神智一清敛了煞气,这场全无预兆的城门bào乱,终于平息下来。
bào民bào乱的下场,自然是被收监候审。
苏换和非燕也未能幸免。
大雪飘飘,一行人被押往城衙时,大街两旁都被惊动了,不少人家掌灯开窗,探头来看。
永荣无语,这场山货,买得好激烈好崩溃。
没法,他只好拼命向那兵卫队解释,他们是良民他们是良民,然后又说,四海客栈有人可为他们作证。
因此,当两名兵卫出现在四海客栈,告知蔡襄成蕙bào民bào乱一事时,蔡襄成蕙二人都惊呆了。
小四找到了,永荣回来了,他们一起进大牢了,这个故事好曲折!
于是三人赶紧揣了银子,跑到城衙牢监里,烧银子疏通疏通,这才得以进去见了霍安等人一面。
五人被关在同一处。
蔡襄成蕙走过去,只见满地cháo湿gān糙,霍安和永荣静静靠墙坐着,苏换靠在霍安身边,眼睛却瞅着对面角落,角落里蜷着一个黑衣男子,非燕小女侠坐在那里抹泪,哭哭啼啼,“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嘛……”
啊啊啊,好曲折好曲折,非燕小女侠居然连师兄都找到了!
惊奇之下,蔡襄抓着手臂粗的铁栏问,“你们怎么了?”
成蕙也急急道,“小四,你没事吧?”
苏换摇摇头,又转头去看非燕。
她觉得难以置信,劫走她的人,居然是非燕的师兄,为什么?
永荣站起身来,走到铁栏前,整理整理qíng绪,飞快地将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蔡襄成蕙都扭头去看那昏迷中的黑衣男子,只见他面色极白,眉心中却隐隐透出一抹红,显得他那张俊美得近乎艳的面容,十分诡异。
霍安这时慢慢站起来,走到铁栏前,蹲下抹开一片乱糙,从gān糙堆里捡了一块破瓦砾,在地上划写:“他毒发,请大夫。”
蔡襄沉吟片刻,“好。”
成蕙想了想,冷静道,“事qíng闹得这么大,今晚想来是没法救你们出来的。别担心,明日宵禁一除,我和蔡襄就回保宁找我爹。你们今晚冷静一点。”
霍安和永荣点点头。
蔡襄和成蕙便匆匆出去了,又烧了银票,让牢头多多关照。
有银票开路,自然一切好说,况且霍安等人顶多犯个bào民滋事,也不算重犯,牢头就睁只眼闭只眼,给五人换了gān净的监房。
夜已深,苏换简直觉得今晚一切,犹在梦中,沉默很久后,她慢慢问,“非燕,你是知道的?”
非燕坐在角落里,守着她昏迷不醒的师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苏换,半晌后才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四姐姐,我没想过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