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一笑,老子等的就是你跳起来。
他矮身往后猛仰,庞郧一脚踢空,不等他反应,蔡襄已就势往后一个翻身,站起来,不等庞郧落地转身,一脚飞she出去,重重踢在庞郧后腰,踢得庞郧猝不及防,往前猛跑两步,扑倒在地。
蔡襄面色一冷,踮足而起,在半空曲腿狠狠踢向地上庞郧后背空门。
庞郧闻风声,急忙就地一翻滚,不料那蔡襄这时渐渐显山露水,脚脚紧bī,环环相扣,不让他有半口喘气,一路踢得飞沙走石,迫得他起不得身,只能láng狈地在地上连连翻滚,一时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蛐蛐瞧得好高兴,在看台上跳跳跳,“襄哥好样的!襄哥好样的!”
成蕙微眯眼,说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蔡襄正正经经出手,果真是极不错的,难怪她爹数次流露出想将蔡襄霍安二人收编的意图。
就在众人看得忘神时,场中打斗两人已愈发激烈,庞郧从地上鲤鱼打挺跳起来后,右脸上就被蔡襄毫不留qíng地一拳重击,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弹落两颗牙,瞬间高高肿起。
二人拳来脚往,直将那片空地打得飞沙走石,越打越快,渐渐分不清谁是谁。
忽然砰的一声,激烈打斗中的二人,同时跃起半空中,双双踢出右腿,过招十数,猛烈相击,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庞郧身先坠,蔡襄欺身压去,不待他反应,以肘为剑,狠狠击在他胸前,继而竖掌为刀,一刀砍他脖颈旁,顿时将庞郧砍得惨叫一声,摇摇晃晃,往后连退数步,砰然倒地。
蓬历城军急忙奔去相扶。
蔡襄慢慢收势,敛气沉声,微抱拳,“承让。”
众人一静,继而叫好声四起,一派热烈喧哗。
霍安唇边含笑。蔡老板,你打掉别人两颗牙,这下心里恶气出了罢。
高台正中,京贵公子低声道,“明公公。”
明先生微侧身,“老奴在。”
京贵公子悠哉道,“如何?”
明先生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京贵公子唔了一声,笑吟吟再不着声。
于是这场赛龙舟,终是以保宁风风光光全胜落幕,魏弦喜不自胜,护送那神秘京贵公子一行离开,只让岚侍卫来传话说,择日设宴,为蔡襄霍安永荣等人庆功,至于曾许诺的重赏,也自是会派人送上门去。
众人于是散去。
蔡襄霍安回看台去找苏换她们。
苏换于众人中飞奔过来,扭着霍安的手笑,悄声表扬他,“霍安你好乖,今天只打了一场架。”
不想蔡襄这个耳尖,却听得清楚,笑得揶揄,“是啊,你夫君这种高手,不轻易出手的。”
苏换笑眯眯,“襄哥才是真高手。”
蛐蛐兴奋极了,蹦过来吼,“襄哥襄哥你好威风。”
蔡襄冷哼一声,“放了我的血,掉两颗牙算便宜他了。”
成蕙这时笑盈盈走过来,啧啧叹道,“那是,谁敢惹南关马市的蔡老板,那还不得脱身皮。”
蔡襄叉腰,笑得妖模妖样,“成小姐过奖。”
成蕙看了霍安一眼,又看了蔡襄一眼,大大方方说,“我爹处理堂子里的事,没来得成,不过咱们青帮早在醉枕江山楼订好了位置,总得犒劳犒劳咱们的兄弟。蔡老板,霍老板,可愿赏脸?”
蔡襄含笑点头,霍安自然也点头。
成蕙说,“对了也叫上永荣,他人呢?”
蔡襄说,“在那边和你们青帮弟子说话,待会儿我过去叫上他。”
就在这时,魏之之的声音传来,“成蕙,我先回府了。”
成蕙去拉她,“之之,跟我们一起去醉枕江山楼坐坐吧,下午咱们还可以在园子里打花牌。听说那南园子里的迎chūn花开了些,也蛮好看。”
苏换一听打花牌,瞬间打了jī血,放开霍安跳过拉魏之之,“之之,一起去麻,下午一起打花牌,多好呀。”
魏之之有些犹疑不决,“可我爹……让侍卫送我回府。”
成蕙说,“你爹呢?”
魏之之说,“他自是要去招呼那京中贵人。”
成蕙说,“那不结了,他又不回府。”
魏之之嗯嗯两声,半推半就没着声了。
蛐蛐忽然大叫一声,“唉呀四姐姐,非燕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