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伤感,忽然屏风后传来霍安啊的一声叫,苏换闷闷道,“怎么了?”
不想没回声。
苏换翻个身继续睡,忽然觉得屋里格外安静,刚才还有泼水声,现在却鸦雀无声。她想了想,起身来,下chuáng走去看,“霍安?”
转过屏风一看,顿时吓死了。
偌大的木浴桶里热气腾腾,霍安不见踪影,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蓬黑发,十分惊悚。她赶紧跑过去,“霍安霍安,你怎么了?”
水面没动静。
苏换慌了,啊啊啊,英明神武的霍安大爷,你不会洗澡把自己溺死了吧?
于是赶紧伸手去捞,不想手一伸进去,霍安哗的一声浴水而出,笑得牙齿白粲粲,抓住她手臂就往浴桶里拽。
苏换一怔,气得拼命打他,“混蛋混蛋,你又耍老娘!”
霍安笑,从浴桶里站起来,拉过她低头就啃,唇齿凶猛,舌头滑溜溜地伸进去卷她的,卷来卷去,恶狠狠地吮吸。
苏换喘气吁吁,站在浴桶外,两手撑着浴桶边沿,踮脚仰头,应承着霍爷凶狠突然的热qíng。话说他们已经很久很久不曾亲热了。
事实证明,霍爷久不上阵,依然勇猛如初。
苏换嗯了一声,往后微弓身,觉得苏麻难当,霍安迫不及待,两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拖进浴桶里,顿时浴桶里热水满满,溢了一地,苏换惊叫,背抵着浴桶摇摇晃晃,霍安用唇去压她,“嘘,别吵着葡萄。”
苏换经不住他这般诱惑,啊啊地轻叫,靠在浴桶边去抓他头发,“……你女儿晚上还吃……”
霍安含含糊糊说,“反正她吃不完。”
苏换说,“她食量大增。”
果然霍安立马停住,抬头看她,黑葡萄眼经过热水濡湿后,更显得漆黑,“那我吃其他的。”
他说着话,手在水里却不停,水波一dàng,浴桶都晃了晃,苏换怕浴桶倾倒,吓得两手死死抠着桶边,身子猛一收缩,缩得霍安声音都抖了,“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
就在这时,睡在小木chuáng里的葡萄小朋友哼哼两声,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啼哭,让她正剧烈运动的父母同时一愣,霍安一个哆嗦,尽数释放。
苏换长长出口气,软塌塌趴在浴桶上,“霍安,你属láng的吧。”
霍安俯身去趴在她背上,从后面亲了亲她耳朵,喘气不匀,“憋死我了。”
小葡萄哇哇哭。
苏换有气无力地抖抖他,“起来,我去喂你宝贝女儿。”
霍安笑,“苏换,和女儿抢醋吃像什么话。”
苏换喘着气,“我是不是胖了?说真话。”
霍安笑,“唔挺舒服。”
小葡萄持续哇哇哭,她好伤心,今天哭了这么久,居然都没个人理她。老子的口粮呢?老子的口粮在哪里?
霍安到底心疼女儿,退出来,匆匆忙忙拧了湿帕,给苏换擦了擦,便抱她去喂女儿。
嚎得天崩地裂的小葡萄,一抱进苏换温暖绵软的怀里,立马不嚎了,张口含住就用力吸,偶尔睁眼瞟一下她凑在旁边乐呵呵的爹,鄙视之。
快半夜时,苏换终于哄睡了葡萄小祖宗,累得一头倒下,瘫在chuáng上动都不想动,不妨霍安犹犹豫豫往她身边靠,她立马睁开眼严厉叱责,“睡觉,不准乱来!”
霍安委屈道,“苏换,我想和你说事。”
苏换不耐烦地翻过身,“我好累,明天说。”
霍安慢慢道,“我要调到京城去。”
苏换闭着眼嗯嗯一声,“什么时候回……”
她猛然醒悟,翻身坐起,披头散发盯着霍安,“你再说一遍。”
调入京畿禁军,官升武信骑尉,无论在谁看来,这都是绝对的平步青云。
但苏姑娘并不欣喜若狂,她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我听大哥说,徐承毓赴京考中武举,也在京中谋事。”
霍安也坐起来,没说话。
苏换冷静地说,“我不答应。”
苏姑娘果然不同意。
霍安迅速整理思绪,慢慢说,“苏换,我不怕他。”
苏换大怒,“我怕,我怕他行不行!我们在保宁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京城?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那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