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荣正she出一箭,他准头好,一箭中的,一个灰衣人惨叫一声跌落下马,惹得他身后一人勃然大怒,拽过身边人的长刀,一发狠,凌空掷来。
永荣急忙仰身翻下马,那长刀嗖的一声,贴着马背飞过,直直没入树gān,真真入木三分。
霍安趁机跳下马来,抓起永荣,“快上我的马。”
顾惊风也不慢,霍安前脚跳下马,他单臂一伸,咬牙扯住马缰,控制住疾奔的马匹,“快上!”
永荣飞快挺身而起,跳到马背上,顾惊风一夹马肚子,往前猛飚。
霍安斜身躲过一箭,转身疾奔两步,一把拖出永荣那匹受惊骏马的马尾巴。
马匹受惊,停下来猛尥蹶子,霍安凌空一翻,人已翻上马背,刚坐稳,耳边冷风至,一阵锐痛,他提着马缰围着一棵树旋了一圈,瞥一眼没入树gān的那柄长刀,抬起头来,电光火石的一瞬,正面相向的二人,俱是一愣。
徐承毓!
霍安不是不曾想过,会在京城与徐承毓狭路相逢,可他却着实没想过,二人相逢如此突然如此混乱,如此水火不容。
但显然,徐承毓要比他震惊更甚。
苏换那jī飞狗跳的奇葩,两次从他眼皮子下溜走,第一次是出于疏忽,第二次是出于轻敌,这简直就是他徐承毓大爷人生中的奇耻大rǔ。
而如今,那奇耻大rǔ的真正幕后黑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反而一时呆住了。
就是这个叫霍安的王八蛋!
徐承毓一时气血冲头,瞬间忘记了自己这趟的真正使命。咬牙一夹马肚子,右手执戟,左手提缰,猛然直冲向霍安。
霍安来不及多想,右手抓住没入树gān的那柄长刀,猛一拔出,提刀便冲向徐承毓。
时隔两年有余,果然两人见面就打。
二人轰隆隆在树林子中间狭路相逢,短兵相接,谁也不让谁也不停,两匹疾奔的马匹迎面相撞,扬蹄惊嘶,高高立起,马上二人一声不吭,劈头盖脸就一阵猛打。
先行遁走的顾惊风等人闻听这惨厉至极的马嘶,忍不住回头一看。顾大侠咋舌,一边跑一边嘀咕,“你大爷,打这么凶!霍安你就是属pào仗的吧,动不动就炸毛!”
炸毛的不仅是霍安,连着在混战中的徐守都好奇怪,平白无故他家徐爷怎么突然就发飙了呢?
这二人突然发飙不得了,打得既快又猛,刀气森森,长戟无眼,周围树木被削得嚓嚓响,枝断叶散满天飞,四下一片láng藉。
正混战的众人都惊呆了。
这这这是闹哪样?
就在这时,一个人在混乱中急急冲过来对徐守说,“有群官兵正朝树林子来!”
徐守赶紧喊,“爷……”
就在这时,徐承毓一戟砍下,霍安横刀一挡,二人内劲都足,一时刀戟相接,火光四溅,嘭的一声厉响,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戟断刀缺,二人被qiáng大的冲力弹得往后飞纵,双双落马,两匹马惊嘶而去,没跑几步,前腿一跪,轰然倒下。
徐守的声音嘎然而止,眼珠子鼓得要掉出来。
那那那个人,不正是两年前那哑巴小子么?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弹开后,各自噔噔噔倒退数步,扶着树站稳,因激烈打斗,林子中间的灌木矮树被削一空,láng藉满地。
徐守惊骇地张了张嘴,哦哦这哑巴小子果然打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爷,有官兵来!”
话音刚落,马蹄踏踏,一群执戟提枪的官兵已轰轰烈烈冲进来,一阵喊打喊杀,“杀人凶手哪里逃!”
杀人凶手四个字,瞬间惊醒二人。
他们一前一后抵达司马庄子,可在此之前,全庄人已被杀得jīng光,显然是有人事前为之,想看一出鹤蚌相杀的好戏。
徐承毓扶树,冷冷盯着霍安,“杀人凶手!”
霍安冷笑,“贼喊捉贼!”
徐承毓一怔,骤然剧烈发抖,“王八蛋你居然会说话了!”
这哑巴拐走了他瞧上的女人,这哑巴带给他无法释怀的耻rǔ,这哑巴他居然,还会说话了!
啊啊啊,这真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世道!
一时间他恨不得毁天灭地,抢过徐守手里长刀就冲,却被徐守一把拉住,“侍郎爷,这群官兵人不少,看样子就没打算放活口走,咱们中计了!”
就在这时,霍安已完全清醒过来,大喊一声撤,双掌发力,猛推几下,生生摧倒一棵碗口粗的树。那树轰轰倒下,惊得一阵jī飞狗跳,徐承毓连连往后跳,bào怒至极,“老子一定要剐了你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