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侠这棵老竹子,自然不会了解一个少男扑腾乱跳的chūn心,一边拽一边挽袖子,走在路上,雄心壮志说,“蛐蛐,我跟你说,我来京城,安哥又教了我三套拳。安哥的本事你见过吧,啊哈,名师出高徒,你等着被我打得跪地求饶吧。”
她猛回头,“你输了要喊我祖奶奶。”
忽然她一怔,眨眨眼看蛐蛐,“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擦胭脂了?”
蛐蛐一愣,终于气不打一处来,抖开她的手,“胡说八道!胭脂那是女人才用的东西。”
他稳定稳定,恢复了往日气场,斜眼看看这个才及他下巴高的小丫头,“说说,你输了怎么办?”
非燕凶巴巴叉腰,“哼,我输了,我师兄接着打!”
蛐蛐:“……”
快吃午饭时,苏换成蕙几人,才发现蛐蛐和非燕不见踪影。苏换转头去问青芽,“非燕呢?”
青芽布好菜,乖巧地答道,“夫人,非燕小姐正在后花园,和那个蛐蛐打架。”
苏换无力地去抚额。
蔡襄倒是兴致勃勃,“他们打的输赢如何?”
青芽道,“奴婢不知道。只知他们打了三场,可每场打完,非燕小姐都跳着脚说,这场不算。”
她说着,眼里唇边已有了笑意,成蕙支蔡襄去看看,“这两个心xing儿还孩子气,针尖对麦芒的。你快去瞅瞅,没的打出仇来。”
蔡襄觉得有道理,于是起身去看。没想到,刚起身,非燕就气冲冲走进厅堂来了,见着粉蓝裙服上有些泥痕和花糙汁染的污渍,蛐蛐耷拉着头,跟着后面,像个罪人般默默走进来,瞧着脸皮脖子都发红。
苏换好奇道,“你们打完了?”
非燕咬牙道,“卑鄙。”
蔡襄奇道,“怎么了?”
蛐蛐抬头瞄了非燕一眼,瞬间又被她恶狠狠的眼刀子,杀得血淋淋,垂着头道,“我……”
非燕咳了一声,绷着脸皮去喝茶。
蛐蛐只好说,“我输了。”
众人只当蛐蛐让非燕,反正这两孩子闹着玩,热热闹闹吃饭,也没再去管他们。
晚上时,霍安抽空早回了,见着蔡襄成蕙蛐蛐,也是十分高兴,便说要带他们出去吃些京城风味,不想蔡襄却说,“咱们兄弟,这些虚的就不闹了,在家吃吃饭说说话,我看就蛮舒服。我明日还得领人出去jiāo货,成蕙就在你们家借住几日。”
苏换喜得赶紧挽着成蕙的手,“那敢qíng好。”
霍安笑了笑,问蔡襄,“你们要在京城待几日?”
蔡襄说,“也就四五日吧。”
霍安没说什么,于是吩咐了徐妈妈和覃婶去弄一桌好菜好酒,说要与兄弟把酒言欢。
这晚宾主尽欢,吃过饭后,苏换便和成蕙抱了小葡萄,回房去叽叽咕咕说话,留下霍安和蔡襄二人,在厅堂里对酌说话,苏换看得出来,她家霍爷好似很有些话,想和蔡襄说。
非燕小女侠自后花园打过架后,便没再理会蛐蛐,众人各忙各的,也没注意这些。只在吃过晚饭后,蛐蛐瞅着空子,在廊子下截住绷着脸的小女侠,讷讷道,“非燕对不起。”
非燕要走,蛐蛐赶紧又退后两步,赔着小心说好话,“祖奶奶你别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女侠一甩袖子,侧脸横眉冷对,“说,这么下流的拳法是谁教你的?”
蛐蛐急道,“其实不下流。”
非燕大怒,“还不下流?都抓到我……”
她猛然噎住,胀红脸不说了。
蛐蛐脸也红,咳咳两声,别开脸,“我……我那是正常出招,原本想抓你头发上的珠子逗逗你,哪晓得你要跳起来嘛。”
非燕气得跳起来,“这么说还怪我了?下流胚!”
她恶狠狠地一脚踢在蛐蛐小腿上,踢得他跳,自己扬长而去。
蛐蛐愣愣半晌,又低头看自己的右手,话说今日那销魂一抓,软软的真是好dàng漾。嗯小女侠还真长成大姑娘了。
第二日,霍安自是要雷打不动地去军中,蔡襄也起得早早,带着蛐蛐出门去忙正事了。
成蕙留在家里陪苏换。苏换这身子已四月有余,胎气是稳固的,于是乘坐了马车,和成蕙出去,在繁盛内城溜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