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二嫁_作者:凉拖(37)

2016-10-16 凉拖 种田文

  朱宝珠平日再坚qiáng独立她也是一个女人而已,丈夫要出远门,一去大几个月,她哪能不忧心不感伤。离别苦,相思苦,更苦的是日日忧心远在他乡奔波的丈夫会不会生病,会不会出岔子,太多太多的烦心要一个人独自承受到他回家。

  “我就出去两个月,最多两个月而已。年年都要出去,不会有事,宝珠别为我担心。我不在,宝珠要多担待些家务事,梁记的印章给你保管,凡事你代我做主即可。爹也得要你多cao心才是。举人一家你就由着他们闹吧,不必理睬。”梁楚一边重复昨夜的叮嘱,一边拉着朱宝珠回到chuáng边,亲手递给她今日要穿的衣裳。朱宝珠不为所动,闷闷坐在chuáng前看着他无可奈何的一举一动。梁楚似乎被朱宝珠显少露出的小xing子弄得手足无措,说这不是说那也不对,到底要怎么才能让朱宝珠笑起来,这是一个大难题。

  梁楚几乎烦恼得抓耳挠腮,要如何去哄一个女人微笑?本应该是最为熟悉的家常饭。只是瞬间和回忆对照起来,四肢百骸竟忘了回应,空dòngdòng的麻木僵硬。演说甜言蜜语女人会笑吗?不会。不顾脸面装疯卖傻女人会笑吗?不会。散尽千金珠宝珍藏相赠女人会笑吗?不会。放下身段苦口求饶女人会笑吗?也不会。

  回忆如昨夜的bào雨突然袭来,淋得梁楚全身冰冷,不知躲藏。

  bào雨褪去他心里的温暖,陷入冰凉刺骨的黑暗。回忆中的那个男人让他厌恶不堪,讥讽耻笑,更多的是怜悯同qíng。

  那是谁呢?

  梁楚。

  就是他梁楚。

  “相公,我不理你,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吗?”朱宝珠收起佯装的小xing子,无可奈何地笑瞪垂头纳闷的梁楚,就知道他不会甜言蜜语,不过她还是有点想听。眼看要别离,她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她不由去揣测,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心里承载满满的不舍和浓浓的思念。

  梁楚赫然回神,一抬头,双眸正对大开的窗子,窗外绿树成荫,天地一片清明。bào雨已然过去,今日,会是最凉慡gān净的夏。

  他抬臂仅一指的距离便轻易握住熟悉的手,白嫩柔滑,如甜美青果翠嫩外皮下可口的果ròu。他紧紧抓在手掌中,细细的抚蹭,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言:“我也很不舍。”

  言简意赅到简陋的甜言蜜语,我也很不舍。是他的真心实意,亦是让她心满意足破涕为笑的qíng话。

  朱宝珠真的笑了,细小的眸子弯弯如新月,红唇勾起,堆积的嫩ròu随之牵动,不美,甚美。

  梁楚不怀好意的轻笑出声,就势在她唇上轻啄几下,手掌压着她胸前的柔软,邪慎慎的低语:“为夫不在,你可别太过思念,若是回来见你瘦了,我可不饶人。”

  朱宝珠噗嗤大笑,气哼哼地推开他,他懒洋洋躺在chuáng榻另一头,看着害羞的娇妻拿起衣裳走向松柏屏风后。

  朱宝珠是朱宝珠,是他的妻子,是会为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不是别人。

  曾经有美人指如青葱,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世间所有美丽的词都似为她而作,为她而鲜活。

  但是前人没有告诉他,美人,最伤人。

  前人还留下红颜祸水一说,只怪他粗野无知,不知,不懂,得了红颜,最终不过祸水。

  梁楚携朱宝珠之手笑意怏然出现在膳厅,一家人坐齐,梁楚便朗声宣布自己择日离家的事。最慢不过十日便要离开,去遥远的洪湖一带拿货。慢则三月,快则两月。

  此事一出,全家哗然。梁太爷是早已知晓的,闻言不动声色地接话:“是时候去了。”年年都要去一次,梁太爷并无太多担心。

  朱宝珠沉默,状似漫不经心地喝粥。三姨太推怂她,小声笑说:“宝珠放心小楚一个人离家?不怕他在外面带个狐狸jīng回来?”三姨太边说边近处打量朱宝珠,心中鄙夷厌恶,长得如此肥盹儿还指望梁楚待她忠心不二,痴人说梦。平日一副当家女主人的仪态叫她恶心不岔,出生不过商人女,毫无长处凭什么当家作主。

  朱宝珠头都懒得抬,拿起一个小笼包慢慢的咬食,“有我在,哪能有狐狸jīng。三姨太无需cao心,外面的狐狸jīng我是绝对不让进门的。”

  三姨太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心惊朱宝珠脸皮比城墙厚,恬不知耻自大愚蠢。

  “宝珠严重了,男人三妻四妾倒是常理,若是身家不清白的女人那自然不能进梁家门,就算小楚愿意,我们这些长辈也绝对不愿意。”二姨太摆出前人的宽容态度,朱宝珠心里烦躁,压根不想搭理这些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