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珠在看到梁楚的一瞬间发自肺腑的笑容融进细小的双眸,眉眼弯弯。然,夹着淡淡jú香的冷风倒是将她及时chuī醒。弯起的眼角在梁楚的森然冷面里缓缓抚平了弧度。
朱宝珠心中无法不紧张,她想他一定是看到了苏二少,这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对自己的女人却容不得一点沙粒,哪怕她去解释自己的清白,沙粒却已经在梁楚心里沉下。
女人,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在家中相夫教子。她遇见了宽容的梁楚所以幸运的过着自己喜爱的自由生活,梁楚却不会容忍她借此与其他男人走得太亲近,那会让身为男人的他丢尽脸面。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啊,却还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或许她要是美貌一点,这安水城里怕是早就传出梁家夫人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谣言碎语了。所幸容貌低下还有这种好处,即便最近和苏二少走得近,身边却无一人说闲话。掌柜们亲眼见她和苏二少一起进出还能友好的微笑。
朱宝珠失笑,这世上拿她当寻常女子看待的,只有梁楚一人。
见他明显生气的神色,朱宝珠很不在意的丢给他几个微笑,梁楚顿时眉眼抽搐,嘴唇紧抿,有气而不得发的憋屈模样。
朱宝珠向前两步,清清嗓子yù要说话,怀里的孩童却奶声奶气低低一唤:“娘……饿……”
朱宝珠一颤,梁楚拼命隐忍的神qíng随之崩溃,咬牙切齿怒指朱宝珠怀里的孩子:“你连儿子都有了?”梁楚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心里尚且存有几分清明的,朱宝珠虽是二嫁可的的确确是清白之身,没道理他才离开短短两个月朱宝珠的儿子就已经会叫爹娘了!
梁楚的怒吼声撼如霹雳,瞬时吓得孩童嘴巴一瘪,躲进朱宝珠怀里哇哇大哭。前铺清货的掌柜匆匆跑来,一见夫妻俩的架势便无奈叹气,心里颇为无奈得很,夫妻伙的过日子吵架是常有的事,别看这两人平时挺恩爱。掌柜是过来人,并不赞同夫妻吵架外人跑去参和,于是慡快的挥挥手,将后面一gān跟来看稀奇古怪的伙计们赶了出去。
朱宝珠的面容古怪复杂,梁楚的质问倒是使她吃惊不小,难道梁楚笨地连这种事qíng都要误会?那她真是高估男人生气时的冷静和智商了。
不过见梁楚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朱宝珠深觉这事定要好好的解释给这个气笨的男人听,不然因为误会闹得夫妻不合,得不偿失。
朱宝珠一边轻拍怀里的孩子一边叹气解说:“他是我收养的孩子。”
梁楚似乎没听见,仍旧气得在原地烦躁无比地来回踱步,只听到朱宝珠说了什么便立即站住脚指着苏二少离开的院墙处:“孩子他爹都来了,还是个长翅膀会飞的!”
朱宝珠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几乎前俯后仰,可恶张狂。
梁楚面色如土,一脚踹在石凳上,双眸猩红地冲着朱宝珠bào怒:“朱宝珠你还笑得出来!”
“咳咳咳……”朱宝珠呛住,想说话解释,一见梁楚难看的脸色又忍不住低头私笑。连她怀里本来哭泣的孩童都不禁瞪圆双眸天真无邪的瞅着朱宝珠颤动的胖脸。
“相公,我和那个飞人很清白。”
“既然是清白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做甚?有正门不走飞院墙明显是偷jī摸狗不gān好事的jian夫!”
“你是要说我们jian夫yín妇?”朱宝珠抬眼横他,眼神凌厉。
“朱宝珠——”梁楚咆哮,这个词语触动了他心里最厌恶的底线。
一声怒吼倒是成功吓住了朱宝珠的轻慢,这个男人生气的样子还挺可怕的,朱宝珠无力的吐口气,指着孩子道:“相公,这孩子是…”
“夫人!家里出大事了——”跌跌撞撞冲进来的玉容气喘吁吁停在朱宝珠面前,抬眼看到身边的梁楚顿时焦急道:“老爷你可回来了,赶紧回府不然就出人命了哎!”
梁楚和朱宝珠脸色皆变,不由自主对上眼,梁楚立刻又恨恨别开,忿忿甩袖大步离去。玉容见状又催促朱宝珠动作快点,随即便追着梁楚回梁府。朱宝珠本就动作慢,手里还有孩子,即便着急家中qíng况可待她赶回去的时候,事qíng可以说暂时尘埃落定了。
只见偌大的梁府大厅正中上演着这一年来最为jīng彩的戏码。可以说,这般的闹腾戏码,她朱宝珠终于等到了,由梁举人一家倾力演绎的闹剧,她可是期待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