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我可不是扫把星……妹妹你伤我心了……”闻眉庄一瞬红了眼眶,眼泪哗哗落下。
于锦绣这时折回来,正好看到闻眉庄低头垂泪,而美人儿怒气匆匆瞪向他,气急败坏道:“于锦绣,你给我趁早把这个女人弄走,成天姐姐姐姐听得我心烦!”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锦绣还来不及留住美人儿,无可奈何地靠近闻眉庄温声问:“夫人这是怎么呢?为何而哭?是不是妹妹惹你生气呢?”
闻眉庄头一扭,急忙擦拭眼泪,倔qiáng的止住哭音,毫不在意,大咧咧笑道:“哪儿呢?妹妹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妹妹不喜欢我自称姐姐,我以后会改口。老爷莫急,赶紧去用膳吧,我去厨房差下人快些上好酒菜,老爷先去陪客人才是。咱们一家初来乍到,可不能轻慢了大伙。”
“恩,那我去忙了。”
闻眉庄看着于锦绣离去,心中畅快无比。美人美人,当然讨厌她自称姐姐,谁叫堂堂大美人进门比她早,年龄比她大,却得屈居一个妹妹,看不把大美人儿憋屈得连皱纹都快出来了。
回到家仍然糊涂梁楚今夜为何火大的朱宝珠并没怪问梁楚什么,今夜目的是去结识知府大人,但是那些人的的确确有些狗眼看人低。然朱宝珠觉得梁楚并不会因简简单单小事便忍耐不住去砸场子的莽汉,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气得连饭都没吃便回了。
仔细回想,他之所以这般反常,是在知府一家出现之后。
朱宝珠脑中思绪飞转,去厨房找厨子简单弄了三个菜便端回房里,拉着心qíng不好的梁楚一起用膳。
梁楚吃了几筷子后似乎郁结房内的沉默,烦躁得停下筷子,抬头去看低眉吃饭的朱宝珠,见她面色平和,安安静静并没多问的意思。这般平静,梁楚心里反而乱得如猫爪。
有些往事宁可永远不提,只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不提又心中难安,特别是那秘密就快不再是秘密。
梁楚有预感,要不了多久,那些伤人往事会成为太阳下刺眼的毒针,一丝丝一豪豪bào露在眼下,叫你痛不yù生。
与其等着他人去揭露事实,倒不如,自己去对她坦白。
“宝珠,你也吃点ròu啊,别光吃素菜。”梁楚夹起一块jīng瘦的红烧ròu放进朱宝珠碗里,朱宝珠闻言笑道:“你还嫌我ròu不够多罢?”
“宝珠瞎说,ròu都是长自己身上的,哪会嫌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宝珠应该顺其自然,该吃ròu时就吃ròu,这样身体才算好。”
朱宝珠啧啧笑他:“我的确有吃,倒是相公你啊,该多些素菜了,别餐餐要ròu。你看你最近脸上尽是红疙瘩,油光可鉴,肚皮愈加浮肿,嘴巴起泡泡,你就是吃ròu吃多了上火,哼,我得好好管住你的嘴巴。”朱宝珠说罢,一连夹了几筷子清炒胡萝卜和菠菜塞进梁楚的碗中,见梁楚像挑食的孩子般垮下脸,真是叫人好笑。
梁楚虽不想吃,但是看在朱宝珠的面上不得不吃,糙糙扒完讨厌的素菜填饱肚子,那厢管家在屋外通报梁太爷找梁楚过去说话。
梁楚叮嘱朱宝珠早点歇息,自己便跟着管家去了。
梁楚一走,朱宝珠自己细嚼慢咽填饱肚皮已是半刻后。吃罢收拾好桌面便端着餐盘走出房门,这会玉容应该在下人房里话唠,朱宝珠也懒得叫她。吃饱了出去走走算是散步了。
厨娘和厨子大叔就着昏huáng的烛火在厨房发面、洗菜准备翌日的早膳,见朱宝珠端着盘子过来,厨娘立即接过去,道:“夫人这些事叫下人便可,夫人何必自己动手。夫人和老爷可吃好了?锅里还热着红枣木耳,夫人可要喝一碗再睡?”
朱宝珠忙摇头,见厨子大叔倍儿有劲的揉着面团不禁走过去问:“李大叔,这是明早的包子面?”
“夫人说的没错,包子馒头都用这个面,是老爷铺里拿回来的上好面粉,白花花的gān净又好吃,不说啊,洪湖那边产的粮食和安水还有咱们南乡的都不大一样,各有各的味。”
朱宝珠哦了一声,对这些并不懂,也不多问。心中算算日子,便忍不住道:“李大叔,从明日起,你可能教我擀面?我想自己做面条,很长很长的那种长寿面,李大叔可能教我?”
李大叔闻言一楞,一时没明白尊贵的夫人何必要学这些。
还是厨娘心思细腻,立即便明白了朱宝珠的用意。当即给了李大叔一拐子:“夫人让你教你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