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着,不知所措着,却突然看到一支短剑从他另一只袖下滑出,她下意识往地上看去,却只见地上横躺着四具尸体,将芳糙地染成血红。
那些尸体虽是血ròu模糊,她身上一个激灵,却仿佛知道他们是谁,爹爹,娘亲……
她心口如被什么狠狠***钝疼异常,她惊得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咦,坐起来……
模糊的焦距慢慢凝成影像,素珍的惊惶的瞪着眼前一切。
这里不是月下崖。
四下,半垂的纱帐、帐外明雅古拙的桌椅,香炉,小榻,梳妆台,这是在一个jīng致的房子里,眼梢余光,慢慢拢聚,闻得轻轻一声咳嗽,她虽心惊胆战,视线却再也不敢回避,缓缓回到前面那个微微眯眸打量着她的男子脸上。
“你方才梦里在叫谁的名字?”
男人脸上平静无波,声音却有丝冷意,他手里正在轻轻把玩着一撮什么东西。
素珍一震,所有心血一瞬仿佛都涌上头顶,天杀的,那是她的发。
头上束髻已散,乌黑长发披落半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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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chūn风十里,不如你(3)
素珍头皮发麻,有股想将头发从这人手中拽回,拿被子盖住头倒回去继续睡的qiáng烈冲动。
却只仿佛看到他背后竖了块牌子,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只大字茕。
可她怎么可能将李兆廷说出来呀,又不知他到底听到没有,若听到,为何不直接便问,“你为何唤李兆廷名字”
若不知——好吧,为今只能赌他不知了。
也不知道她还胡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关于冯家的话没有?
可怜她那颗被镇南王妃捅伤了的小心肝还要辗转反侧,费煞思量——
她决定不怕死的将球踢回给他,只反问道:“皇上,既是梦呓,微臣怎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呢,皇上若知,还请告知微臣一二。”
“你在唤朕的名字。呐”
她口中的皇上,连玉答的颇不愠不火。
素珍听的却好想喷他一脸鲜血。
这睁眼说瞎话能说到这般境界,这世上除了冯美人,她还真没看到第二个。
她自是不能放过,顺势一声低叹:“微臣的心思,再三藏着掖着,竟还是教皇上知道了。”
她说罢,见连玉眸中抹过丝讽弄,却亦是一声低笑,“原来你早对朕动了心思。”
他的目光让她惊,话却让她慌,她下意识往后退去,砰的一下撞上chuáng板,疼了个老结实。
连玉微微冷笑,却没说什么,伸手摸摸她的头。
素珍吃疼,加上心口还疼的***,倒一下识时务起来,心下怦怦跳的激烈,
再不敢乱动,抗拒人家好意,人家一个不慡,随时可以摘了她脑袋。
可不是你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人家也随你意。
“为何女扮男装考功名,你到底是什么人?开国以来第一遭,你很想死吗?”
冷不妨他撤了手,看着她终不徐不疾开了口,眸光却是薄冷而含杀意的。
这并不凌厉却决计并非说笑的态度只让素珍浑身微微一颤。
她牙关碰撞,心想要糟,这问题还真不可回答,她昏迷必定数天了,这数天里,他必定已遣人查过他李怀素的身份,这身份只怕他将她封官前后便已查过,只是那时想来查不出什么——毕竟必是经过爹爹jīng心安排让她避世的,鲁县有她的完整生平。
但李怀素是男子,她却是女子,那身份却就变得全然是假了。
他必定已查过她府中各人。
无qíng等人确实是不知她来历,无法查出什么,冷血本便是老子喜欢怎样都行,不喜打死了也不说的xing格,何况知道若供出她身份,她必死无疑,自也不会说。
现下就看她怎么回答了。
可她能怎样答,除了冯素珍,她根本拿不出一个女子身份来应对。
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她的生平。
可她若说不出身份,连玉能当她没有包藏祸心?
她该怎么办?
这时根本没有任何可斗智斗力之法可行?怎么办?
“微臣……”她苦笑着,急的创口都裂开,她缓缓掩住胸口,着手处乃有微微濡湿,她低头一看,血水从裹的紧实的里面透到单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