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是将连玉的真正行踪告诉她,等待一场好戏呐。
日后连玉若要疑,最有可能疑到冯素珍身上去。公子对这个女子已是仁至义尽,祸水东引,最好不过,这令岚风的身份更为安全。
那无烟虽是疑惑,他为何知道连玉密赴岷山郡,但此时也无暇追究什么,匆匆出了门。
现下,到霍长安了。
霍长安笑吟吟的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二人一为昔日战将,一为兵部尚书,只聊些边疆布防之事,魏成辉暗下轻笑,这后生是个人物,佛既不来就,那他来罢……他一笑道:“一段时间里,想这边关并无大事,此前诸国战了好几场了,包括我们大周……如今各国都在观望他国战事,琢磨拣些便宜,战事倒非当务之急。”
霍长安啜了口酒,亦是淡淡一笑,问道:“哦,倒不知在太师来说,哪些事qíng方才是当务之急?”
魏成辉放下杯子,举箸夹了块ròu放进嘴里慢慢嚼了,方道:“国事家事,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不怕霍侯见笑,老夫惟今倒是为我那可怜女儿无烟而担心。”
“这魏妃不是很好么,得皇上盛宠,在宫中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霍长安微微笑道,给魏成辉添起酒来。
魏成辉盯着杯中微微溅起的酒水,眸光一动,附嘴到霍长安耳边,霍长安擎壶的手缓缓停住,只听得他道:“当年我们无烟和霍侯也是一场缘份,说实话,老夫对霍侯是欢喜的紧,如今虽说往者不可追,也不想相瞒霍侯,这无烟今日竟借回家之机,悄悄出门去寻皇上去了。”
“哦,魏妃和皇上真是鹣鲽qíng深。”
霍长安淡淡说着,放下酒壶。
魏成辉却一声低叹,“什么鹣鲽qíng深,还不是明哲保身,这宫中新人旧人更替可是半点不由人。老夫倒真是后悔,当日若她许的是你,如今怎会……”
霍长安却是倏地笑了,竖指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太师醉了,长安一介武夫,怎高攀得起魏小姐。”
魏成辉心下冷笑,你当真如此镇静?当年无烟入宫之日,是谁在府中舞剑泄愤,却癫狂过度,几至经脉尽毁?我那时曾暗入霍府,可看的清清楚楚……他面上却笑道:“是老夫醉了,来来来,霍侯喝酒。可若如奏上所说,那岷山郡的huáng天霸真是名恶吏,我儿此行却是危险,老夫这当父亲能不忧心?”
“哦,太师此话怎说,这皇上去的不是楚河郡吗,为何这魏妃却是寻到岷山去了?”霍长安眉宇一动,轻声笑问,似是好奇相询,目光却已是锐厉几分。
魏成辉见状也不说话,只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数字。
霍长安看去,正是那“暗度陈仓”数字字样。
他五指轻轻在桌上敲打,看着这位朝中的大人物道:“太师已不胜酒力,长安也是醉了,先行告辞,改日再聚如何?”
魏成辉看他目光jīng明,虽已喝下十数盏酒,却哪有一份酒醉模样,却是顺势笑回,“好,好,如此,霍候慢走,霍侯是贵人,只望霍侯莫忘了老夫今晚也是一番盛qíng,他日再邀,莫要相辞才好。”
霍长安眸光一深,忽然起身,低头便是一揖,“太师哪里话,今日之宴,长安自当……铭记于心!”
目送着这浑身充满着纠劲力量的男子身影消失在庭院门外,魏成辉嘴角缓缓扬起。
老虎是难以驯熟的,可即便这头老虎不为他所用,但老虎能伤人,这已然足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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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门外,霍长安微微弯腰,进了马车。
“暂不回府,取道岷山郡,长缨枪,你驾车出京;戟儿张,你回府点五十护卫,暗中随我车驾而行。”
车驾上两人一唤戟儿张,一长缨枪,现乃这位逍遥候的车夫,昔日却是这人手下两员猛将,听着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都是微微一震,这位主子已是多年没有踏出上京一步,这一晚却是为何?
让府中五十员护卫随行保护看似最是普通不过,但这位爷一身霸道武功,战场上无人能敌,何须人保护?府中护卫皆是往日战场勇士,每人可抵上百人,平日霍夫人连月公主出行,方得霍侯如此保护,这次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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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二国案:yīn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