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虽仍皱着眉头,却依言将二人xué道解开了。
两名公差互相使了个眼色,拔腿就跑,是平日捉贼的速度也比不上的。素珍在背后笑吟吟看着,冷不防出声,“你以为我诈你们,随身掏不出毒药?运气冲击额上神庭耳上耳门二xué,看看有什么感觉?若感头昏目眩,很抱歉,那便是中毒迹象。我的毒无人能解,你们只管跑。”
两人哪里听她的,很快便跑的不见踪影胍。
冷血本扳着一张脸,这时横手胸.前“噗”一声笑了,“你那药丸芳香扑鼻,一看便不知是毒药,是你平日吃的治伤之药吧,倒逛得了别人?”
他话口方落,却见那两名公差已神奇的跑了回来。
本是一白一黑,此时皆都惊成了白脸。
他大讶,“你还真藏毒了?”
素珍嘻嘻一笑,低声道:“那确实不是毒药,是连玉送我的大内好药,调伤活络用。”
“可他们……”
“那两个xué道用内力同时一冲,就会出现麻痹感觉,我是半个大夫,你忘啦,书夫不欺我也。”
冷血哭笑不得,冯素珍最是有能耐耍这些唬弄人的把戏,端的却也是万试万灵。
素珍挑眉,又对两名公差道,“两位差大人,咱们的事qíng还没完呢。白脸大哥,烦劳将你方才说的那个脸上有烫疤、平素腼腆寡言的丫鬟带到客栈找我,要不动声色的,我住第七个房间。事成之后,我指的是他日我盗到huáng府银两之后,自会给二位解药,若你二人将事qíng向你们大人告发,试图让官差来捉我,那末至多便是个鱼死网破的事,你们不妨想想看是你们大人的钱财重要还是你们的命重要。”
两名公差一听,都惊急得连连摇头,那白脸公差苦笑道:“兄弟这不是存心刁难吗?我们怎能将huáng府的丫头随意带出来?”
素珍一拍冷血,冷血会意,伸手将她一挟,施展轻功离去。
回到客栈屋中,冷血拉了把椅子坐下,忍不住责道:“你将人家一个小丫头弄出来是想做什么?那两个人能办到吗,不引人怀疑?你不是为查案为相帮那姓李这两事而来吗,现下做净做些毫不相gān的!”
素珍还是笑眯眯的,“为了活命,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放心,那白脸儿借故到huáng老太太跟前请安是常事,不会引人思疑的。至于要带个姑.娘出府,虽说只是远疏亲戚,他好歹沾了表少爷的光,那丫头见是他,本就不敢开罪,他又说上几句qíng话,还愁无法将人哄出来?我将那姑.娘要出来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
*
huáng府。
早chūn雨水隆密,昨日下了场大雨,权非同旧疾发作,和李兆廷只说了句便匆匆歇下,却是届时若他身子不慡,对付连玉一事便由李兆廷来办。
权非同做到今日位置,早年曾得罪过不少朝官,当然,这些人如今已被他弄了下去,或死或走,但因和人结恶,数年前曾遭遇行刺,伤在筋骨脉络,其伤极重,如今伤口虽早已愈合,但每逢变天都会见疼,有时发作起来几见昏厥,还在书斋读书的时候便见过。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着,微微凝眉审度着权非同的想法。
他到底想怎么对付连玉?
从权非同说出布局开始,他已隐隐嗅到不寻常的危险。
五指微微拢起。
由他来出这个手……虽说他早已被划分进权非同的阵形,但若直面连玉,一旦惹毛了连玉……这周天子硬要除他并非不能,就拿huáng天霸一案来说,若连玉拿到证据,他便危险。
这时,还不是三足鼎立的最佳时机,至少,霍长安尚未策反。
他抿茶思虑着,眸中是平素在外从不曾透露过的沉狠。
“公子。”
小四突然在房外喊。
“进来。”
他缓缓答着,小四推门而进,将一信函jiāo到他手上,低声道:“清早一名小厮送进驿馆,指明要jiāo给公子的。看他神色甚是紧张,想来jiāo待的人千叮万嘱了的。”
不必小四说,李兆廷一瞥那笺上密封的蜡泥,已知来信不简单。
这种蜡为魏成辉、司岚风和他之间专用。这信若非来自魏成辉,便来自司岚风。前者此前才来过信函,说已开始在霍长安身上部署,以魏无烟来诱.反这位闲散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