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吃罢,接过连玉递来的帕子,擦擦嘴,连玉复将她抱到自己膝上,伸手摸摸她的右臂,替她揉了揉,又轻轻按上她的脸颊,轻声道:“还痛吗?”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怀素,连欣是我母.后的亲生女儿,我是当自己亲妹来疼,但毕竟不是亲妹妹,母后又疼她,我不能重罚她,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但我向你保证,她若敢再对你刁狠,我不会放过她。”
素珍本羞于二人的亲密,此时听得他一番话道来,看着他目光中隐约的疼惜,不由得有些痴了,她搂着他脖颈,低声道:“不碍事。你妹子就等如我妹子一样,我往后对她忍让一些就是了,不罚。就是她必须对其他人亦要宽厚些许,她是一国公主,当作表率典范才是。我那天在huáng府打她,一是怕权非同会杀她,你知道,权相这人邪得可以也狠得下手,我若阻他,他反为会对连欣不利。二则,我是想借此给连欣一个教训,她这心狠手辣骄纵脾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怕她早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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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得意时节要尽欢
“你说得对。那丫头xingqíng必须收敛,连欣那里,你多担待些,但必要时你要训要打,我给你担着。”
连玉被她挽着脖颈,本已慢慢平复下来的激.烈又如澜涤起,他等了一下,方才伸去捏捏她的脸颊,眸中划过一丝促狭,“嗯,你方才说的是我妹子就等如你妹子一般,我有没有听错?这话,朕不状元爷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素珍一愣,她有说过这般感xing之言,好吧,确实是她说的,没有什么时刻比这一刻更让她确定:她,冯素珍,和眼前这个男人真的牵扯上关系了。
她脸上像装个自动喷火的玩意一样,一下又热了,想逃,自然,这次连跑的机会也没有,被连玉按得牢牢的。
“怀素,你为何会在huáng府,如今也还不能对我说?浒”
他希望,她能对他说实话,对她的冷漠虽是装出来,bī迫她的,但她怎么会在huáng府,这是一个症结所在。
他在乎这个女人,想听她的实话。
素珍为他明亮bī人的目光所慑,但她和李兆廷之间不能说……万一连玉猜忌李兆廷,那便…崂…
可她该实诚以对,她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便该这般。
可是,可是……帝王之心,她能赌吗?
连玉心下一沉,但看她低眉不语,眉间皱起的是倔qiáng,却又心中微疼,他叹息一声,微微用力捏住她下颌,“此事和那个人一样,我给你时间,等你亲口告诉我。”
素珍深吸了口气,颇有些不敢相信,她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连玉淡淡“嗯”了一声。
她明白,连玉已是对她非常纵容了。这时,她想到了冯家的事。再次直面这个早晚都要提出的问题,她还是心有千结,可她觉得,也许是时机和他说些什么了。
“连玉,你先放开我。”她认真而郑重地凝着他的眉眼,却并无一口道出,她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
连玉为这种笃定所折,果真缓缓放开了她,目光灼灼,亦是回以上位者的气度。
素珍走出两步,看着他。
这一刻,他们不是qíng人。
素珍没有处理过很多男女之事,从小也是嬉笑怒骂惯了的,但是仿佛有种力量牵引她去做,谈事,就该这样。
女人和男人之间,即便后者更qiáng大许多,女人也该有她的态度。而非撒娇、依附,求qíng。
“连玉,我问你,你觉得权相会是下一个……晋王吗?”
她选择了从权非同身上着手。
连玉思索了片刻,淡淡开口,“你是指权非同会像晋王一样……谋反夺位?”
她又点点头。
连玉笑了,随手拈起颗莲子苏,“要真说权非同心态,那还真是不好说。有时我觉得他未必就是要这万人之上的宝座,他是不喜受制于人,可惜,朕也不喜受制之人,所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还是要反,否则,我不可能任他掣肘。”
“那你也会像先帝对付晋王一样对付权非同身边的人?据说,晋王身边幕僚谋臣无一幸免,下场极惨,甚至株连九族。是不是……连玉?”
素珍打量着连玉的眼色,她问得极是巧妙,实际上,她要引出的话题是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