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非同却是眸光一勾,道:“这事事关公主声誉,倒不宜扩散开去,再说,皇上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此而怪罪huáng大人,huáng大人全力缉拿恶徒倒是需要。”
这一堵,连捷倒无法借题发挥了,连玉涵养一贯的好,没有说话,严鞑闻言却是冷笑,“权大人思虑问题还真是面面俱到。”
素珍却无暇理会这诡谲政治,心下忧虑难当。
有人却走近她,在她耳边笑语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尸体便证明人尚在。企图杀害公主是死罪,将人捉了正好拿来换命。只待他们安置妥当,”
这人说着看向连玉,“皇上让官衙发下通缉令,必定有消息过来。”
连玉想亦正是如此思虑,颔了颔首,“权相所言甚是。”
邵总兵、玄武和青龙等人四下勘察,但这血迹到得门外便断,问及老鸨,老鸨却说当时除去公主冲出来外,再没见人出入,他们生恐有事qíng不好,上去查看的时候,屋中便是这个样子。
李兆廷安静听着,出言试探,“若是有意包藏要犯,公主饶你xing命,事发日后仍是死罪一条。”
他只淡淡一言,那老鸨浑身如筛抖,吓得连连叩头,“罪妇知无不言,绝不敢包庇,皇上公主官爷明察。”
众人都是眼色之人,看这老鸨不似说谎,况她亦不敢这般包庇,可屋中空间有限——玄武青龙相视一眼,见屋中开有一扇小窗,此刻紧合着。
司岚风立下过去将窗开了,只见窗下是临街一面——这一开窗,街上喧闹扑面而来,人来人往,邵总兵和两人跃下去,仔细查看附近地面,地上虽有污迹,却无一丝血花。
要么,二人挟着无qíng和小周从这里逃脱,又将血迹收拾gān净,要么二人根本没有逃窜到这里来。
那妙音微微沉吟道:“这倒是奇了怪了,假设两名歹人果真跳窗逃离,这时间仓促的,听公主所言,那无qíng又是受了伤的,不可能半点血迹也不留下……”
她说罢笑吟吟的看向素珍,“素闻李大人聪慧,此前断案更是有手段,不知有何见解?”
素珍知她气度并非狭小之人,但此刻有意较量,她顾虑无qíng小周生死,心乱如麻,一时集中不了jīng神,便微微摇头。
妙音又微微笑着看向双城和无烟,“娘.娘和顾姑.娘怎么说?”
无烟一笑答道:“妙小姐学富五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无烟了。”
慕容缻嘴角一沉,她先前知太后有意替妙音赐婚,一直不悦,自明白这妙音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竟不问她。
双城微微蹙眉,眼角余光却见李兆廷忽而朝她快速一刮,随之往半空瞥去,她心思灵敏,弯腰捡起一块碎瓷,往屋顶投去,有瓦砾掉下,众人一凛,玄武喝道:“这瓦儿不结实……”
连琴和青龙几乎同时跃了上去,空中齐齐出掌,几片瓦盖登时被挥去,夕光直照下来,竟也刺人眼鼻。
不消片刻,二人声音从屋顶传来,“双城姑.娘妙思,快来,此处果真有血迹!”
素珍却还定格在李兆廷那一眼里。如果不是她正好跟在李兆廷后头,想看看他是否有查察到什么东西,她不会看到李兆廷的动作。
她心里还是仿佛被什么狠狠一刺。
腰间突然一暖,却是连玉揽着她在众人的惊诧中,从那个大窟窿中提气纵上屋顶,慕容缻皱眉瞥了素珍一眼。未几,众人陆续上来,白虎也乖觉的先后将慕容缻和无烟抱了上去,妙小姐非但才思出众,身手也颇为了得,一手挟住双城,也跃了上去。
屋顶可见,几个屋檐之后,是一条小河。
“坏了,这侦查起来是有难度了,水流将痕迹都带走。”
连捷皱眉说道,连玉却是吩咐邵总兵,“分一部份兵留守,其余封锁岷山各要道,进行严密盘查。”
“是。”
那邵总兵迅速离去。
qíng势并不乐观,这毛余二人对岷山郡知挟人涉水而遁,可知对这岷山郡颇为熟悉,且反侦能力极qiáng。李兆廷心慎若微尘,不待连玉问及huáng天霸毛余师承,便已先行问了。
众人才知,这两人师承无量上人,这无量上人司掌一个江湖上势力极大的域外神秘门派。无人知其所在,但凡江湖盛事却必有其份,无量上人甚至曾战败过江湖第一门派的掌门那余京纶乃其亲侄,此来qíng况无疑更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