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她顽皮,把兆廷的一管喜爱的láng豪弄坏了,兆廷生气,连续几天对她不理不睬。
那种感觉让她惶恐,后来,涎着脸去逗他,求他,他才原谅了她。
对一个人冷漠,远比打骂更能令人绝望。
素珍就这样看着连玉领着人快步离去。由始至终,也不曾看她。
而他方才看双城的目光,她总觉似曾相识。
她跪在地上,上一回是只恨时间难熬,这一次竟然忘了起来,只突然想起初见时的qíng景。他们在岩dòng,对酒不曾当歌,也是惬意。
似被双城传染,她喉头轻痒,出来的不是咳嗽,却是笑声。
一只手突然伸到面前。
指节上厚茧可见。
她打掉那手,“怎么,有何见教?”
霍长安居高临下的笑道:“朋友一场,不需安抚?”
她微微冷笑,“安抚?你骗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需不需安抚?”
“骗你?”男人微微皱眉,一时没意识到什么,倒是诚心道:“李怀素,那天晚上,你去找魏无烟,我不该质问你,对不住。”
“你那是为无烟,无所谓对错,只是你不该骗我,无烟对连玉无意。”素珍缓缓站起。
“是,我骗了你,因为,我心里并不愿意相信。”霍长安一声长笑,目光划过一丝厉意,却又有一抹苍色,他头一低,深深一揖到地。
他再次伸出手,素珍不语,抿了抿唇,终于伸手握住他的手。
前方却突然一阵动,所有人皆停在门口。两人一惊,都是不拘小节的人,霍长安一拉她,素珍随他便跑了过去。
☆、205qíng谊易逝,青杏难摘(3)
原来有人从门外进来了。
当看到这两个从大门走进来的人时,素珍也顿时怔住。
无qíng和小周回来了?!
虽知二人的活命机会极大,却不成想他们回来得这般毫无征兆!
两人身上一身簇新,看去有换过新裳,并不太láng狈糟糕,连番打斗断不能仍如此整洁,并不太láng狈糟糕,除去无qíng脸色白的有些瘆人汊。
众人看她和霍长安牵手过来,都有些惊讶,连月却不以为意,连玉目光略略一定,更无异样,见无qíng二人行礼,让起,“二位受苦了,保护公主之功,朕必重重有赏。”
无qíng答道:“不敢邀功,本就是我等职责。”
小周生怕他不要赏赐,连累自己的份也没了,连忙说了句“谢皇上赏赐”朕。
无qíng眉心轻弯,无心的谁也不察,连欣眸光却不觉有些黯淡下来。
连玉看向权非同,笑道:“今早权相来见,说无量上人亲自出面,联系上你,让当个说客,这才消多久,事qíng就解决了,人也回来了。权相果是权相,这办事迅速,能力更是卓然。”
“皇上过誉了,”权非同道:“无量上人说,稍后将亲自将两个不肖徒弟绑过来向皇上和公主请罪,一切任凭皇上处置。”
连玉问连欣,“欣儿怎么说?就凭你处置罢。”
素珍心想,若连玉事先没有应允无量要求,对方岂能放人,这死罪饶过,活罪就不算什么了。
而这人qíng却等于是权非同这中间人卖过去的,于连玉来说,是一笔赔钱生意,但对权非同说,却只怕又多了一个得力盟友!真是不赚白不赚!
虽说无qíng看去伤重,但谢天谢地,和小周总算回来了。
她站在后面,朝他们微笑。
无qíng敏锐,小周眼尖,自是瞧到她目光,都向她看来示意,那厢,连欣却许久不曾答话,一片安静,怔愣不已,呆呆看着无qíng,看得连琴直焦急,推了她一把,连欣这才“啊”的一声叫出来,对连玉道:“但凭六哥处置,欣儿没有意见。”
这下更大出人意料之外,连欣又走到无qíng面前,带着迟疑,惊惶的神色,想问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无qíng不动声色退了一步,像往常离疏有礼,说道:“谢公主关心。”
连欣闻言,脸上一红,连连摇头,想起什么,猛地转向连捷,“七哥,你给无qíng瞧瞧伤势,他此前伤得很重。”
延请个大夫不是什么难事,让连捷动手算得上纡尊降贵。但既是妹妹所求,连捷看去并无异议,只向连玉请示,连欣眼巴巴的也随着看了过去。连玉朝连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