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分明是在想什么,想说什么。”
素珍心中有股感觉,好生奇怪,似乎无比期待这个男子跟她说几句什么。可那是什么,她又不知道。
无qíng突然笑了,“我真的忘了,若说此刻我真在想什么,那么我是在想,人以为,狗不过是条畜.牲,可他们忘了,狗也有想保护的东西,也知道爱殇、也会有深仇大恨。若将狗bī急了,狗反咬一口,人也可以很惨。”
无qíng说着,身形一暗,素珍大骇,一阵渺渺青烟中,她眼睁睁看着无qíng身形化去,一条凶狠的láng狗朝她扑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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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我……”
素珍猛地从chuáng.上弹起,这一起来,方才自己是在做梦,无qíng不是狗,她也不是ròu包子。她擦了擦汗,只觉这实在是场匪夷所思的梦,她叹了口气,微微侧头,桌上赫然三坛酒。
连玉,你.妈混账,你这兔崽子是她的蛋,混蛋!素珍恨这酒!一时恶向胆边生,奔了过去,举起一坛就想往地上摔。
“公子,公子……”
福伯微一敲门,推了进来。
素珍被他一吓,那酒差点没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摔去,她赶忙放下,恶狠狠道:“老头,你公子我今天不上朝!我请假三天,三天后才进宫参加聚餐会,你喊劳什子早!”
福伯老脸皱成一团,却是一副急得什么的模样,“宫里又来了人,让你速到这家酒馆去!”
“什么人?”素珍有些摸不着头脑,及至看到福伯递来的信笺,她终于把害死狗酒狠狠摔到了自己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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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有缘则共饮一杯,无缘就再不相陪(一)
信里无信,对方只在信笺上写了一个酒馆名称。舒瞙苤璨
字迹非常潦糙。
可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名字却让素珍一瞬失神,把脚砸个正着,疼得她泪花都出了来,福伯看她右脚擦伤大片,吓得大惊失色,“我个祖宗,你……馋酒也不能抱着酒坛子睡呀,我去找药酒,你等着。”
“不用了。我现下立刻过去,我脚砸坏了,走不快,你帮我叫乘轿子,现在就去。”素珍跳着脚去端了盆子就外出打水梳洗。
这下倒到福伯好奇了,“这到底是谁的来信?送信是个小孩,说是宫里的人让你到这酒——柝”
“老头,我说叫——轿——子!”
素珍大吼,福伯被她吓了一跳,嘀咕着快跑了出去。
素珍乘着轿子出门的时候,小周等人都是又惊又奇,这货与别的官不同,说坐轿矫.qíng。不会是昨晚遭受的刺激还没缓过来吧胄?
原来,昨晚素珍喝个酩酊大醉,是被无qíng扛回来的。
当然,实际qíng形却是:这御酒不能乱扔,素珍为了减重,仰脖豪饮,把大半坛酒都装进了她的肚里,可她忘了,她酒量虽好,也是会醉的,于是二人出宫后,她几乎立刻倒在无qíng身上。
当众人看到无qíng如托塔天王般将这一人三酒弄回来的时候,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得罪谁都别得罪无qíng。小周受到的冲击尤甚,本来预备狂骂这两人的话,顿时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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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恨铁不成钢,皇帝不急,却急死太监,激.烈议论三天后的宫宴如何盯紧素珍避免她说话闯祸的时候,这边,素珍已急急步出轿子,走进信中所示酒馆。
这家店子,还一如当日热闹。
大堂坐满了人,到处是欢声笑语,食物的香气酒水的甘醇jiāo织在一起,所有东西似乎还在旧时光里。
她一眼看去,有人在当日的位置上,在独自斟酌。
她奔了过去,却在桌前站定,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神色也有些僵硬,也有着一丝惊讶,两人静默半晌,白衣男子终于开口,“你脚怎么了?”
素珍眼眶微热,缓缓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我经常呼呼咋咋,碰到这,擦到那不奇怪。”
男子深深看着她,抿了抿唇,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放到桌上,慢慢推了过去。
“我不能出来太久。洗gān净了,还你。”
素珍没动,眼中湿润,只定定看着这人道:“这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什么意思,你肯原谅我了?”
男子放在桌上的手指头不由得蜷紧,紧紧勾住,他有着一副绝美容貌,此刻,他眼皮微微跳动,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