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熟悉的景物扑面而来,这是提刑府?她没死?
梦里低唤的那个人就坐在她身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深深凝看着她,爱慕、惶恐、心疼、痛苦……眸中满满是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qíng绪。
她怔怔看着这个她无比渴望见到、心下却又同时绞痛成一团的男人。
这茫然四顾、无可依仗的眸光让,霍长安心头猛地一撞,连轻轻吸口气心肺都是疼的。他浑身颤抖,却又qíng不自禁伸出手去,想将她狠狠揉进怀中。
她却笑笑说道:“我还以为自己这次会死,如今却是没事了。你不必同qíng我,回去罢。”
☆、305
传奇,305
霍长安听到这客套的话都快疯了,本想着绝不能吓到她,闻言理智什么都抛到了九重天外,手臂一探,将她双肩握住,便发狠的吻住她双唇。爱睍莼璩
无烟确实被他惊到了——她被堵住了口舌,无法说话,双手只得用力在他身上推诿,抗拒,二人之间只闻粗哑声息,她一番撕抓,只觉满手湿腻,又嗅得他身上尽是腥血汗味,她并不讨厌这种味道,却不敢如此纠缠下去,方才并未注意,如今却是意识到他受伤了,心qíng更加复杂。
自己难受之余,不免为他心疼,
可是,他本便有连月,如今对她只是同qíng,若她再在这种无望的感qíng里纠缠下去,怕只有再死一次方能解脱。
纠缠间,任是看的出霍长安也尽量小心,她伤口还是被牵扯到,疼得她闷哼一声辂。
霍长安一惊,连忙将她松开,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又焦急地想捡视她的伤口,无烟拥着被衾,吃力的挪到内侧,咬牙指着门口,“事已至此的,你何苦还要来羞rǔ我,你走。”
她眼中猛然迸发的恨怒,让霍长安更是愧疚疼痛,他怕牵动她qíng绪,听话的站了起来,却又哪里舍得走,脚步生生顿住,只想着必须要向她解释清楚。
“无烟,我不是同qíng你,如今,是我需要你的同qíng……孚”
然而,面对着连月的一番对质,到得此时,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但一字终是将心qíng告诉她了。
他眼中带着炽烈的期盼看着她,却发现她低头听着,一头青丝逶迤,看不清脸容,但她始终一言未发。
他原本燃起希望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胸臆中一股又一股的荒凉qíng绪,快将他撑破,他好想过去,掬起她的发看看,她是否一点也不在乎了。
却又怕让她更加反感。
他bī她,算是成功了,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否则霍府同宿一夜,他说放手她不会流泪到天明,否则她离开后,他不会无意中在她屋子中发现剪子,否则她不会随身携带着一把匕首。
她已心灰意冷。
本以为,她听到他的心意多少会有些触动,是他将她伤太深,她再也不愿原谅他了吗?
背对而驰的这么些年,难道当真越走越远,再也走不到一块?他噙着泪光,痴痴看着她。
“我累了,出去,求你!请你!”
chuáng上她猛地抬头,双眼通红,朝他吼道。
“好,我出去,我过去叫怀素来陪你,你莫乱动,为我再弄伤自己不是不值吗?”他自嘲的一勾嘴角,深深看了她一眼,行动却一如他为人,十分果速,立刻便开门出了去。
屋内,无烟将被子蒙过头,哭的像个孩子。
*
庭院萋萋,已是月色满空,听着屋内低闷的哭声,霍长安握紧双拳,方能抑制住自己想返身夺门而进的冲动,而拐到侧廊靠近门口一间屋门前,推门而进。
素珍等人都聚在这里开会。连玉已先让人将连月送回府邸,连月见今日大势不好,知qiáng留也无用,对霍长安道在府中等他,便先回了去,再作计较。
如今,这里还多出一个老院主。
连捷告诉他们,这种毒只怕是一种在前朝已然失传的古毒——风声鹤唳。
这毒和鹤顶红一样都是宫廷剧毒,但鹤顶红多用于赐死,鹤唳却惯用于秘杀。
任何人用此药,都不会一蹴而就,因为只要将药分开几回使用,不让毒素一次发作出来,中毒者就似患上脏腑衰败之症而死,杀人于无形。除非发生意外,令毒素勃发,方能看到症状,这就是为何小周当时发现无烟血沫暗黑,或死后进行尸检,方能发现内腑变黑。
但这种可能却是少之又少,是以这是当时宫廷暗杀的好药,让人不至于思疑到毒杀,只以为是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