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曾赠我九次穿越机会,但若这九次都无法让那个人爱上我,那么,我也必须付出惨烈的代价。可我累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不想再要,倒不如试试用这点力量来成人之美。哈哈……”
她说着突然放声大笑,众人见她一直柔眉顺目,此时眸光大盛,当真利极,凶极,狠极,却也艳极。
“我yù把一个冷漠残酷的魔渡成人,不想却被他渡成了魔。我打开时间门,
来到你们此处,这些年来,携门徒为那么多人改容回chūn,不问好坏,但求拿到其血ròu上的jīng魄,逆天而行,每施一次,便老一岁。只为替他集齐jīng魄提炼药引,好治他心爱女人的病,你告诉他,不是只有我的心才能下药!我就算死了,也会叫人一把火把自己烧了,这颗心决不容他践踏,不容他的公主享用!”
“你说,他会不会有一丝后悔?”
“可是,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她忽而冷冷自问,身上腰带飘起,如绿色藤蔓翻飞天地之间,声音犹在,但她身影与霍烟二人尸身却已消失无踪。
魏成辉以下,官兵也一瞬全部得动。
人群中,惊撼如旧,不明所以,还有人不停在磕头,连欣等人却把惊骇的目光从空地上收回,落到一直沉默蹙眉的无qíng身前。
人们不知,魏成辉那些人也不知,但他们几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一只雪白瓷瓶竟无凭无依,悬空吊挂在无qíng面前,直到他缓缓伸手去接,那东西才轻轻落入他手中。
那女子的话却原来是跟无qíng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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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街示众一茬在霍长安尸首凭空消失当天提前结束,连玉尸身被悬城楼,由重兵把守。朝廷花了大功夫方才上京里头把上天不满新政、神迹显现谴责等胡话平息下去。
李兆廷其后得知大怒,把负责相关的人责骂一通,令其加紧追查余党下落,又把无qíng宣到殿上,直接bī问连捷下落的事。无qíng轻笑摇头。
“皇上,珍儿防我也如防你一般,怎肯告诉我,实际上,我把二人送出上京后,二人便依照我妹子锦囊所授,与我告别,自行离去。”
李兆廷听罢冷笑,但倒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很清楚,再追也是无用。
不久入夜,内务府梁松照旧拿牌子过来让李兆廷翻,李兆廷昨日忙于政事,独宿寝殿。此时,他瞥了眼盘中大堆绿头牌,淡淡开口道:“翻皇后的牌子。恩师先逝未久,她心里必定难受。朕过去陪陪她。”
“是,奴才明白了。这就去让皇后娘娘准备。”梁松笑嘿嘿的道着,退了下去,一旁司岚风也打笑道:“连玉尸首悬城曝晒,这才是皇上担心皇后的缘故吧。”
李兆廷手中重重搁下手上朱笔,沉声斥道:“多事。”
他说罢沉默了一会,方才再冷淡地开口,“随朕先到浣衣局去一趟罢。”
☆、506问qíng(三)
司岚风闻言怔了怔,这李兆廷去浣衣局不可能是去参观,也便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些天他对冯素珍不闻不问,他有心想替她说说qíng,一个姑娘放在那边委实难熬,思及李兆廷太后寝宫那天盛大怒.意,却不敢轻易开口,否则,不仅求qíng不成,他也一身麻烦,如今倒终是松了口,他心中突起了个念头,但自不敢说破,只一笑应道:“是。”
临近浣衣局,李兆廷忽而停住脚步,司岚风正想问是否要通传,让冯素珍来见驾还是怎地,眼见他停下,连忙问道:“皇上,属下进去通传一声?菟”
“不,不必了。”李兆廷摆了摆手,淡声道:“朕不过去了。”
司岚风不由得愣住,“皇上一场来到,为何……听说,昔日魏无烟与她jiāoqíng颇深,淑妃若知魏妃之事必定悲恸不已,但看到皇上能来,也定高兴异常。”
“高兴?”李兆廷一声冷笑,继而冷冷道:“朕对冯家够宽容了,这是她咎由自取。她却不知感念,朕若还姑息,她必定有恃无恐。这样一个人,朕也是死心。逖”
“摆驾皇后寝宫。”他一声令下,带人离去。
司岚风微微蹙眉,心忖既已来到,便过去看看到,倒不枉往日官场相jiāo一场。然而到了浣衣局对方所在院落,正要进去,目光所到之处,脚下却没有再跨进去。
他一眼看到了这位昔日“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