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晚你怎么会住在我家……”
晏殊青没等说完端泽就急声打断了他,“你吐得我身上到处都是,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当然只能在这里留宿,否则你以为谁愿意留在你这个鬼地方!”
他把事先编好的借口虚虚实实的一口气说完,生怕晏殊青不信似的,又沉声补了一句,“事qíng就是这么简单,没你想得这么恶心。”
晏殊青听完脸上飞红,半天才抓抓脑袋,“……抱歉,我喝醉之后酒品不太好,可能把你当成我之前的爱人了,其实你们真有点像,刚才一睁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回来了。”
这个“他”不出意外就是他昨晚口口声声叫的靳恒吧?
提到让自己头痛yù裂的两个字,端泽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毛,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既然没有认出他,这个时候应该迅速抽身离开,可“靳恒”两个字一直回dàng在他脑海,让他沉默了一下,低声开口。
“你昨晚一直在念叨一个名字,叫靳……什么来着,他就是你爱人?”
“嗯。”晏殊青点了点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盯着他的眼睛,“他叫靳恒,是个混蛋。”
那双向来澄澈如水的眸子泛起一层层的涟漪,瞳孔深处涌出极其锐利的神色,像一把剑一样猛地刺过来,让端泽的心下意识猛然一跳,竟然涌出微微的刺痛感。
压下心里古怪的感觉,他懒散的挑了挑眉,“这人怎么混蛋了?”
晏殊青笑了笑,“也没怎么,就是扔下我和儿子自己跑了,结果再见面的时候却装作不认识我们,有一次路上碰见,还恨不得直接掐死我。”
端泽啧了一声,心里隐隐有点莫名的发酸,这个叫靳恒的家伙估计瞎了眼,才会扔下晏殊青这种男人。
“那是挺混蛋的,亏你昨天还一直念叨,要我说你有功夫为这种男人借酒浇愁,不如下次见面的时候一脚踹断他的jī巴。”
晏殊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都笑了出来,旁边的卷卷“唔哇”一声,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有突然笑了起来,对面的叔叔真是好腻害,竟然一天可以逗笑爸爸这么多次。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晏殊青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说,“对,你说的太对了,这话我真想直接裱起来,下次一定听你的踹断他的jī巴。”
这话一出,端泽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下意识的回过头只看到了恒温空调的出风口。
这时晏殊青对他伸出手来,翘着嘴角说,“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晏殊青。”
听到这个名字,端泽微微一愣,他知道晏殊青是个伪装过身份的军人,现在的对外身份应该是舒宴,可他对自己却没用这个假身份,直接报上了真名,这让他不禁有些恍神。
脑袋突然一阵眩晕,他闭上眼甩了甩头,记忆深处似乎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长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穿着一身寒酸的衣服笑着冲他说,“你好,我叫……”
后面的名字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陡然对上一双墨绿色眸子,眸子深处似乎滚动着幽深的qíng绪,可一晃神却又消失不见,变成了晏殊青一派关切的目光。
端泽轻咳一声,懒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端泽。”
他有一万个理由编出无数个假名,还能让晏殊青不会起一点疑心,可是他没有,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话已至此,两人似乎已经无话可说,昨晚的尴尬还萦绕在心里,端泽扫了一眼晏殊青白皙的脖子,脑袋里又冒出那个旖旎的梦中,自己在上面落下多少凶狠的吻痕,连忙收回视线,他咳嗽一声,正准备告辞。
沙发上的小家伙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冲着端泽扑上来,结果小脚丫一软,直接跌倒,在沙发上滚了几圈,眼看着就要一脑袋滚到地上。
端泽离得最近,眼疾手快的把他抱起来,小家伙一时还没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呆坐在端泽怀里,一脸的迷茫,打了个奶嗝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想gān什么,两只小手一伸搂住了端泽的脖子。
“……唔嗯……哲……哲哲……”
端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ròu团子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