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霖铃应了一声,便往睿王的书房行去。
香儿皱了皱眉,说,小姐,睿王如今是太宠着那小妖jīng了。
郎霖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泄一泄心头的不悦,睿王宠翘楚这事府里有谁不知,敢这么在她面前说的却只有这个笨丫头。
香儿见自家小姐不悦,低低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出声。
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郎霖铃心中也有些不忍,复又淡淡的说了句,你家小姐想要的何时失过手。
香儿抬一抬眸,却见郎霖铃眸中闪现的微微寒光。她一惊,小姐想做什么……香儿终究只是个小丫头,有害人之心却也没害人之至书房门前。
郎霖铃轻漠一笑,双眸已望向书房去,里面那人在做什么,也不过半会儿没见,却似相隔了半世。
灯会初相见,她本是天之骄女,他不过是失势皇子,她瞧不起他的落魄,他看不上她的骄纵。
一盏灯,一生缘。
她为他奉上一颗芳心,他对她呢?
总觉得他该是爱她的,但怎么也没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温qíng。这些日子,他对她冷了,对翘楚却愈发宠溺了。
他爱上翘楚了吗?还是他不再爱她了?
碧水那丫头心中也存着几分念想,对此她不介意。若睿王对碧水有心,也轮不到她进府。但翘楚,这北地的夷女倒真有几分才qíng,悬崖之下,相依为命……
她无端一慌,想起王府门外翘容受的那一掴。旁人或许看的不甚清楚,但她站在他身侧,半尺的距离,她看的见他咬牙切齿的怒。若不是皇帝在,翘容,活不了。
围场那次,他本不必与翘容计较,翘楚本不过是他选下的棋子。翘楚也说,他爱是她,那不过做给皇帝看的戏。但……她真的乱了心神,总觉得会出了差池。
她怕他会对翘楚动心,她想他只爱她。
能么,不能么!
她有成为他独爱的资本,不是么,纵是他并不要郎家的相助,但有胜于无。她翘楚却是什么也不能给他的,北地三公主是么。
郎霖铃讽讽一笑,什么三公主,谁不知道北地领主只爱二女儿翘眉。
睿王的书房即在眼前,她微微抬手刚yù去扣门,却被里面传出的低音浅笑所引,微微失了神。
那笑,她听得分明,不是翘楚又是谁。
但她为何会在他的书房里,不是说,他的书房是禁地么。既是禁地,为何翘楚能去,她却不能。
郎霖铃在心底恨恨的咒了一番,复又抬起手来。到底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来知书达理,却不比那北地来的夷女,不知礼数。
苦她的手还没触上门栏,房门却已吱呀一声开了来。
她幽幽望里看去,光线被树荫遮蔽,她只望见书籍字画摆放齐整,一张小榻懒懒卧在一侧。
里面,翘楚在睿王身后,低垂着脑袋,只小步的跟着他出了门。
她看不清翘楚的神qíng,但想方才欢声笑语……她将银牙咬紧,脸上笑得灿烂。睿王低唤了一句,铃儿。
她在他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笑道:“皇上正传爷呢。”
尘烟流年---6
睿王携两女到庭院的时候,皇帝兴致正好,与丽妃在院中赏着花儿。
说来这院中本是没有花的,反倒多一些冬树。翘楚不解,有次问了景平,景平沉默了许久,说,爷本也喜爱花糙,但常妃!!!!离世以后,爷便不爱了。
这话说成了这样,翘楚不是愚蠢之人,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来那常妃也是爱花之人,他又极爱他的!!妃,生怕睹物思人罢。
但自围场回来以后,这院中却平白多出了许多花。翘楚是喜花的,但不太能侍弄。还是海蓝的时候,秦歌也会养些花糙,但她从来不去碰。花糙自是比她娇弱,她又不是心细的人,生怕弄坏了他的花,惹他生了气。
说来这上官惊鸿与秦歌终是不同的,霸道依旧,但上官惊鸿似乎更隐忍一些,对人对事对她都与秦歌不同。
她正微微发怔,睿王已领着郎霖铃上前,她跟在一侧也随着行礼。
皇帝呵呵一笑,着他们起身。
丽妃抿着唇角看翘楚,眸中温和。翘楚这孩子,她瞧着总觉得与常妃有些许相似,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相似。
冬末的时岁,百鸟趋暖未归,这时却有数只冬鸟略高空而过。
皇帝兴致甚好,指着那立在枝头的冬鸟,说,惊鸿,你若将这鸟儿she下来,朕便许你一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