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都护大人,现在心qíng很不好,出了这样的事qíng,彭瑾想必是不能轻易被定罪了……
赵钰罡此刻的心qíng的确不是很好。几十个神秘黑衣人,竟然就那么明目张胆冲进大将军杀人,还没有线索留下来,会是谁呢?当初伏杀那二十亲卫,是自己带人去做的,现在这个事qíng,又是谁的手笔?那些黑衣人,是谁的人乔装的?会是萧若元的人吗?
种种疑问如丝线缠着赵钰罡的脑袋,他一时找不到线头在那里,根本理不清。
但他知道一点,就是出现了这样一场刺杀,若是彭瑾能够活下来,那么他弑父的罪名,就能摘去了,甚至,还会得到西宁卫士兵的同qíng和怜悯!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后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怎么才能够消弭大家对彭瑾的同qíng呢?
李氏!还有李家!或许李公绪那个老jian猾还能有好办法!
猛然间,赵钰罡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他正想吩咐副将去昆州李家走一趟的时候,都护司马陈寅就敲门进来了。
“报告大人,都护府门外有个老仆从,说有紧要事求见大人,还说……还说若是大人不肯见,定会后悔的!”陈寅硬着皮头说完这一句话。若不是他正好办事回来,也不会见到这老人呀,太衰了!
一个老仆从?会是谁?后悔什么?赵钰罡听了陈寅的汇报,一时没有回话。不说见,也不说不见。那么都护大人的意思是什么?陈寅心里在嘀咕道。
“召进来吧。”随即,赵钰罡吩咐道。他倒想听一听,自己会后悔些什么。
当他看见陈寅带进来的老仆从时,心里疑惑更甚。这是一个须发都白了的老仆从,佝偻着身子,走路也是慢得很。更重要的,赵钰罡根本就不认识他!
这个老仆从自陈名叫忠叔,是一直在大将军府当差,侍候的人,正是彭瑾!
听到眼前这个老人是彭瑾的老仆从,赵钰罡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暗地里对彭明义和彭瑾做的一切,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彭瑾的老仆从,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却听见那个老仆从絮絮叨叨地说道:“老奴这次来,是想请都护大人帮个忙。请都护大人出面保一保我家公子。老奴在这里先多谢都护大人了。这个忙,老奴定必有回报的,这个……这个就是老奴的回礼。老奴先多谢都护大人了!”
忠叔说完这些话,便巍颤颤探手进衣襟里,慢腾腾地拿出几张薄薄的纸,颤抖着递给赵钰罡。
这个qíng景,赵钰罡觉得似曾相识,猛然想起了当时谢同甫也是差不多的动作,也是拿出了东西给他看。该不会又是什么数目这样的东西吧?
赵钰罡打开一看,瞬间发了怒!果然还是这些!
他猛地伸手卡住了忠叔的脖子,轻易就将他提了起来,咬牙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威胁本都护?”
忠叔的脸涨得通红,被赵钰罡卡住脖子,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直到赵钰罡将他甩在一旁,他才能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回答:“老奴不敢威胁都护大人……咳……,这是我家公子辛苦搜集的数目,老奴只是想以这些账目,换我家公子一命!”
随后,忠叔又气弱地补充道:“老奴能来,自然就没想着生死的了。都护大人若是不肯答应,老奴定有办法将此账目送到户部尚书手中。老奴在将军府当差几十年,也总有一两个人得用的人!”
这薄薄的几张纸,记载的,乃是西宁道矿藏的粗略qíng况,彭瑾通过那些小矿场的qíng况,推测出西宁道矿藏的出产qíng况,而且他根据李次山每次周转的途径,推算出有两成的收益送到了赵钰罡这里。
这几页纸,就是账目!若是这个送到户部上面去,户部顺藤摸瓜,自己收了那两成收益的事qíng,肯定瞒不住了!
赵钰罡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仆从,其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qíng,好像坚定又好像是无惧。
这样奇怪的神qíng,却让赵钰罡满是郁气。
随即,类似的一幕,出现在谢同甫在昆州暂住的宅子里,谢同甫和赵钰罡一样,心中有挥之难去的郁闷。竟然受制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仆从,怎能让人不郁闷?!
九月二十,屡遭不测的大将军府,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传出来了。经过军医们的奋力抢救,大将军之子彭瑾堪堪迈过了死门关,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醒过来,但是xing命已经无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