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长泰帝七七祭奠刚过,他就做下这样的事qíng,残害骨ròu至亲,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君主,让沈华善感到心寒。这,还是自己要一力辅助的君主吗?
沈华善长叹了一声,觉得时间无比紧迫,西宁道和岭南道的事qíng,脚步一定要加快再加快了!
皇后娘娘落胎这样的大事,根本就无法掩得住,第二天早朝之前,朝官们基本都知道重华殿的事qíng了,看向左良哲的目光充满了同qíng:这样的荣华富贵,还有几个月就落地到手了,怎么就没有了?
他们当中,不是没有人猜测当中的真相。怎么就那么巧,庸王妃会推倒皇后娘娘?这当中是不是另有内qíng?内qíng,是什么,他们却不敢深想下去。
从皇上颁发第一道旨意开始,这些官员们就在猜测,皇上这是要拿庸王和悯王开刀了,不然,为什么非要召他们返回京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事qíng竟然会在这么快,先帝的七七祭奠刚刚过呢;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qíng,没有的,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儿,皇上不会那么狠心吧?
他们不敢深想,也拒绝相信。虽然庸王和庸王妃脱不了罪,但是皇上没有了皇儿,这个做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皇上会这么蠢吗?
会吧?不会吧?
他们不知道,只是静待着事态的发展。
事态的发展,没有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皇后落了胎,皇上无比震怒!天子一怒,自然就要有人承受这漫天的怒火。
在皇后落胎之后第三天,景兴帝宣布了对庸王的处置:“庸王及庸王妃心存歹毒,谋害皇嗣。其罪恶行,令人发指……褫夺庸王封号,贬为庶人,圈禁庸王府,非诏不得出!庸王封地,赋税仍归昭通……”
这个结果,又是令朝官一愣,就连沈华善,也微微愕然。庸王和庸王妃出了这样一个事qíng,竟然还只是囚禁庸王府。他原先以为,景兴帝会趁机重罪庸王的,甚至有可能直接要了庸王的xing命。
毕竟,残害皇嗣,这是一条重罪!却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轻轻放下。
只是圈禁而已,xing命还在,庸王府的血脉也还在,这比他之前的设想好太多了。皇上,究竟在想什么?
“皇上,庸王和庸王妃已经送回庸王府,另有金吾卫的士兵守着。若无皇上的旨意,庸王和庸王妃必定不能离开庸王府半步。”紫宸殿内,唐密正在向景兴帝禀告着庸王和庸王妃的行踪。
“不必守得别那么牢紧……这样,他怎么会有可乘之机?”听了唐密的禀告,景兴帝yīn寒着脸说道。
为了庸王,他失去了一个皇儿,只是将他圈禁,怎么可以灭了他心头的怒火?此时,景兴帝怎么都不会承认,这个皇儿之所以失去,不是和庸王有关,而是和他自己有关。
他心中坚信的,是因为庸王,他才没有了皇儿。
是以,他一定要让庸王血债血偿。
这就是帝王的心思,虽然无比荒谬,却也无比真实。
第三百六十八章bī反
庸王府内,上官承佑周身有勃发的怒气,他看着呆愣的陈婉柔,忍不住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怎么会跌倒的?!如今让人作了筏子!我们以后都完了!”
如今,被金吾卫押回庸王府,并且以后都不能外出,一想到这一点,上官承佑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样的日子,一想到还有几十年要过,他就要发疯了!
陈婉柔受了他这一巴掌,嘴角有血渗了出来,然而她什么辩解的话语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擦去血丝,然后平静地说道:“恒儿还在寝殿内等着,臣妾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上官承佑说话,就转身走了出去。如今被圈禁在这府中,这一生,早就定了,她根本就不在意上官承佑会怎么对她。
陈婉柔离去之后,上官承佑在房间内犹如困shòu,时而捧着头大叫,时而捶着心胸狂嚎,吓得本想来尽解语花职责的侧妃简氏,只在门外犹豫踱着步。
悯王府,悯王上官永平脚步虚浮地踏进府中,他的身体在颤抖,脸色也是苍白无比,仿佛要站不稳一样,如果不是有长史搀扶着,说不定他就站不稳了。
这一副惊惧的模样,如果不知道内qíng的人,还以为景兴帝下令圈禁的人,不是庸王,而是眼前的悯王!
“王爷,您怎么了?怎的这一副样子,来人,速去给王爷端来热茶……”悯王妃后氏见到上官永平这个模样,忙不迭地吩咐府中下人前去准备相关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