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带回昆州府衙了,还在叫嚷着将昆州的事qíng禀告皇上,道我们私囚他。”回答的,是应南图。因为,秋梧和陈成才刚刚向他汇报了谢同甫的qíng况。
在协助彭瑾、应南图斩杀赵钰罡的亲信之后,秋梧和陈成两个人,并没有跟随他们守在昆州,而是带着两百人,飞一般赶去了倚邦。
那里,是西宁道观察使府衙所在。
秋梧和陈成两个人,费了很多心力,才将谢同甫捉住,将他押来了昆州。
一同押来昆州的,还有观察使府中的文书密信,沈余同正带着如流处的人,逐一审查这些文书,希望找到西燕和谢同甫往来的相关证据。
据赵钰罡的亲卫jiāo代,在西燕入侵之前,谢同甫曾去西宁卫驻扎地见过赵钰罡,他们两个人谈的是什么,亲卫并不知道。
但是沈则敬知道,谢同甫和赵钰罡谈论的,必定就是打开文镇城门之事。谢同甫,是去游说赵钰罡的。
这时,他已经百分百确认,谢同甫定是西燕的jian细。只是,他没有想到,谢同甫会成为西燕jian细的原因,竟会那么荒谬!
“我一直在想,当年的刑部尚书,怎么会成为西燕的jian细。我还以为是西宁道这里天高皇帝远,迷惑了谢大人。不想,谢大人竟然是个痴qíng种子啊。”
沈则敬走近了谢同甫,似笑非笑地问道。甚至,还用脚尖踢了踢谢同甫。
这个动作,充满了侮rǔ,让谢同甫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被捆绑成粽子,估计谢同甫会bào怒而起吧。
“放肆!本官乃大永二品官员,官阶比你还要高,你竟然私囚本官?待本官修书皇上,将沈家重重治罪!”
谢同甫死死盯着沈则敬,装腔作势地叫嚣道。只是他此刻的模样,完全不像个二品官员。
“大永二品官员?那么要不要我禀告皇上,说你这个二品官员,甘为西燕的jian细,葬送了安西五万士兵?还是说,你这个二品官员,才是文镇灭亡的祸首?”
沈则敬咬着牙这样说道,狠狠一脚踢向了谢同甫,直让谢同甫连声哀呼。
“你……你胡说!本官何时做了西燕的jian细……”
谢同甫有些瑟缩,话语还很qiáng硬。只是看着沈则敬身后杀气腾腾的一众人,话语出口就结结巴巴了。
“这是什么?赵钰罡和慕妃都死了,你也可以去死了!”
见到这样的谢同甫,沈则敬忍不住再踢了他一脚,把几张纸撒在他身上。
谢同甫一见到这几张纸,脸色就变了。这几张纸上,都画着一个女人的画像。上面的女儿,低眉轻笑,有着夺人的容色。
这上面的人,是长泰帝最美的妃子慕妃,是早已身死的慕妃,是谢同甫心中渴慕多年的女人!
谢同甫正是为了她,才会甘愿成为西燕的jian细耳目,就是为了和慕妃更近一步;在慕妃身死之后,谢同甫誓言灭亡大永,以为慕妃复仇。
如今这几幅画像出现,沈余同已经推测出谢同甫成为jian细的因由了。就为了这样一个畸恋,那么多人没了xing命,不可原谅,绝不原谅!
沈则敬看向谢同甫的目光,满是刻骨仇恨。他的心中,也有深深的后悔。
他真是后悔,后悔没有直接杀了谢同甫,后悔花了那么多时间去找寻谢同甫通敌的证据。
如果他能够心狠一点,在彭明义出事之后,就将谢同甫和赵钰罡斩杀,安西五万府兵或许就还存活,文镇也不会失守,宏儿也不会死了……
就是因为这种延误,才让谢同甫有机可乘,还葬送了安西所有府兵的xing命!一想到这一点,沈则敬就不能原谅自己,就恨不得将眼前的谢同甫碎尸万段。
“我真是后悔,真是后悔……”沈则敬喃喃自语道,仿佛没有听到谢同甫的痛呼。
“就算时间再来一次,你在两年前,也不会杀了谢同甫和赵钰罡。时候未到,事qíng就不会发生。所有事qíng,皆有前因来路。后悔,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qíng。”
俞正道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他的话语,像一盘冷水,浇熄了沈则敬此刻的愤怒和后悔,也浇熄了沈则思和应南图等人的悲伤。
是了,后悔和悲伤,都没有什么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西宁道的战后乱局,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多谢四哥的提点。我只是,只是不能接受宏儿就这样死了。在应对西宁道局势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